当时小羊被卖的时候,还小,况且这羊长得都差不多。
刘公、刘婆一时也难以分辨王老头牵来的羊,是否就是当初从他们家买走的那只。
“我跟你们说,你们别想狡辩。我打听过了,当初你家的母羊生得是一公一母的双胎。”王老头跳着脚说道。
这倒是实情,刘公、刘婆没有否认。
民间一直有这样的说法,就是奶牛一旦产下的是一公跟一母的双胎,那么那头小母牛极有可能受到小公牛的影响,体内的雄性激素过多,导致日后的产奶质量差,甚至是不产奶。
但是这一说法在羊身上却表现得不那么明显。
虽如此说,但是难免有特例。
刘公、刘婆当初也是因为考虑到这一情况,加之小羊还小,所以卖给王老头的时候,要价很低,只收了三十文。正常的市价可达到一百文的。
刘婆见王老头气焰嚣张,又加之领了这么多人来看热闹,闹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的,脸上挂不住,争辩起来:“我说王老头,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当初那羊,你可是只花了三十文。你到处打听打听,有没有这样的好事。”
“原来这样啊。”
“这就难怪了。”
“王老头当初买的时候,心里就该有数了吧。”……
围观的人群恍然大悟。
乡下一般都是当场验货交钱,钱货两讫后,概不认账。
王老头当初恐怕也是抱着赌一赌的心思,一旦赌赢了,花这么低的价格,买了个产奶又下崽的母羊,任谁都该偷着乐了。
可是一旦赌输了。恐怕他早就计划好了今天的这一幕。
王老头见形势急转直下,一跺脚,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着:“可怜我一个孤寡老头子,为省几个子。就吃了这么大的亏。可让我怎么活啊?”
他这么一哭闹,众人又有些不忍,纷纷同情起来。
“当初也是你们家急着卖,我原以为卖得便宜,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谁知道,你们竟然糊弄我老头子。”王老头一边哭,一边说。还一边捶着脚边的地,“都说你家人实诚,我看未必。就这样的,有什么信誉可言?大家可别信他们了。他们心黑着呢。还卖酒呢。我看卖的都是假酒吧。”
嗯?陶佩玖抱着小赖从屋里走了出来,听到这里,反倒有些怀疑王老头来此的动机了。
“玖姑,你怎么出来了?快带着孩子进去,别吓着孩子。”刘婆见陶佩玖出来。忙走过来,焦急地说道。
“阿婆,不要紧的。小赖要是连这点儿阵仗都经不住,也不配做我的孩子了。”陶佩玖低头看着小赖说道。
小赖正跟只好奇猫似的,左看右瞅。完全没有因为院中多了不少人而畏缩。反而比平时更兴奋了。
当她看到院中的那只仍刨地抗拒的羊时,小眼神突然亮了起来,挥舞着小手,冲着羊就“咩咩”叫起来了。
陶佩玖暴汗,小赖大约是把这只羊看成喂她奶的那只母羊了吧。
真是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有奶就是娘。
陶佩玖还以为小赖人生中会说的第一个字会是娘呢。
没想到,她惦记的竟是羊。
小赖在陶佩玖怀里奋力挣扎着,试图靠近那只羊。
一直烦躁不安,在人群的围绕下,奋力抵抗的那只羊,似乎也感受到小赖的热情,竟然放松了身体,乖顺地卧在地上。
这……
那羊虽然身上沾满了尘土,显得灰扑扑的,但是光看刚才梗着脖子,不肯前进的架势,就知道它四肢健硕,力气不小。
要是用来驮酒,不知道能驮几坛呢。
想到这儿,陶佩玖倒是有了主意。
陶佩玖轻轻拍了拍刘婆的手背,安慰道:“放心,交给我就好了。”
“王老伯,您先起来。这地上多凉啊。”陶佩玖将小赖交给刘婆,上前一步,对着仍坐地上撒泼的王老头,和颜悦色地说道。
王老头斜睨着眼睛,说道:“你是谁?我干嘛要听你的。”
陶佩玖笑着说道:“老伯,您先别管我是谁。老伯您要是想让事情解决了,就回答我几个问题,好吗?”
“哼!管你是谁,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王老头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那好,老伯,我问你:当初买羊的时候,你是不是确认那是一只母羊才付的钱的?”
王老头说道:“当时看起来是母羊,可是……”
“确认了就好。”陶佩玖截断了王老头的话茬儿说道,“那么刘公、刘婆在这一点上,就没有任何的欺诈行为了。因为他们没有硬把公羊说成母羊来卖。大伙儿说,对不对?”
“是这么个理儿。”
“王老头,你还是自认倒霉吧。这几百个里面也出不来这么一个。”
“老伯,我再问你,这羊刘婆他们可是按市价一百文卖给你的?”陶佩玖又问道。
“没。三十文嘛。刚才不是说了吗?”王老头不耐烦地背着手说道。
“如此说来,你说刘婆他们是黑心肠,这话也就无从谈起了。”陶佩玖不理会王老头的无理,接着说道。
“对啊。”人群中有人点头。
“况且,还有一点,那就是老伯您如何证明,这就是当初刘婆卖给你的那只?”陶佩玖目光陡然变得严厉起来。
若这次的事只是个偶然事件还好,若是让她知道背后有人捣鬼,她不会放过那个人的。陶佩玖暗自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
陶佩玖的话一出口,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