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二在讲完后,又往嘴里灌了一壶茶,大嗓门地跟伙计又要了一壶。
陶佩玖看着他的滑稽样子,突然想笑,这大叔也太实诚了。
“大叔,你这么轻易地就把你叔父的底牌都告诉我了,不怕我坐地起价吗?”陶佩玖饶有兴趣地问道。
“大,大叔。”洪二睁大眼睛,表情夸张地四处打量,“哪儿,在哪儿?”
“就是你啊,大叔。有什么不对的吗?这儿就我们俩人,大叔不是叫你,难道是叫我自己吗?”陶佩玖面不改色地说道。
“什么?我?”洪二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无比诧异地苦着脸说道,“玖姑,不带这么损人的。我,我只是长得老气一点儿而已,抡年纪我还小呢。人家还没娶媳妇呢。”洪二说到后面表情扭捏。
五大三粗的个子,加上胡子拉碴的一张老脸,再配上这么扭捏的表情。
“噗——”陶佩玖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要不要这么有喜感啊。
她捂着笑得抽搐的肚子说道:“你,你这满脸的络腮胡子,我还以为……哈哈……对不起了……哈哈……”
“什么?竟是它们惹得祸。明天就剃了它们。”洪二懊恼地揪着胡子,满脸通红地说道,“难怪姑娘们见了我都绕道走。敢情都以为我是大叔级别的呢。”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了。这样,这样挺有气势的。”陶佩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不,玖姑,你不要在劝我了。我决定了明天就全剃了。”洪二大手一挥,很有气势地说道。
“……”陶佩玖。她根本没打算劝他好不好。
“算了,不说这个了。还是说酒的事吧。我可是跟我叔父夸下海口,肯定把酒带回去的。”洪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陶佩玖沉吟片刻,有生意找上门来,陶佩玖自然乐意,这也是她预料当中的情况。
洪二见陶佩玖低头不语。很是着急,又不敢催促,只得干瞪眼。
就在他忍不住要开口问时,陶佩玖抬起头来,笑了笑,说道:“要说五坛,还是能供应的。”
“不,不是五坛。”洪二慌忙摆手,然后做了个手势,说道。“是十坛。”
“哦?王管家那儿不是应承了五坛吗?难道?”陶佩玖道。
“除去王管家的那五坛。我叔父打算每周拿出一坛来卖。先到先得,价高者得。说什么物以稀为贵。我也不太懂,反正他想多要五坛。”洪二说道。
原来如此,洪宝柱倒是有点儿经商头脑。这也算是饥饿疗法的一种运用吧。
“这个嘛。”陶佩玖顿了顿。
洪二马上接口道:“要是为难,三坛也行。”
陶佩玖已经尽可能多地酿酒了,只是酒的成熟需要时间。
若是十坛全给了洪二,那么他们就要错过下一个集市。
倒要辜负集市上的第一批忠实顾客,陶佩玖有些为难。
那些是最初给予她肯定的人。虽说赶集是件苦差事,远不如有人上门订货来得方便,可是陶佩玖有点儿喜欢上同这些简单直接的人打交道了。
“玖姑,到底怎么样啊?行不行,你给个回话吧。”洪二被掉得难受。急得汗如雨下,紧张地问道。
“哦。”陶佩玖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洪二可是第一个敢于品尝她酿的酒的人,其它人都是在他之后,才买酒的。
那么他才是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次又为她带来了一宗大生意,那么好吧,就这么办吧。
一会儿,让崔三跟大家讲,隔过一个集市,他们再来卖酒吧。
“洪小哥帮我介绍了一个大单,我自然尽全力先满足你的需求了。”鉴于洪二真实年龄不大,他又比较介意被称为大叔,陶佩玖很自然地换了称呼。
“真的。太好了。”洪二高兴地一拍桌子,差点儿将茶具震落地上,惹得伙计探头来看。
洪二一瞪眼,冲着伙计嚷道:“看什么看!小心小爷挖了你的眼珠子!”
小伙计明显瑟缩了一下,低下头装作抹桌子的样子。
这么野蛮。陶佩玖也低下了头,这不是要拉低她的档次吗?人家会不会以为她也是同伙呢。陶佩玖真想装作不认识洪二的样子。
偏偏洪二俯下身来,对着陶佩玖谄媚地笑着,还悄悄地对陶佩玖说:“这下我那婶子可没话说了。她向来瞧不起我,说我好吃懒做,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哼!真期待看看她惊讶的表情。嘿嘿……”
陶佩玖笑了笑,对于别人的家事,她不置一词。
“对了,玖姑,你不要小哥长,小哥短的叫了。还是叫我洪二吧。这样听着舒服。”洪二说道。
陶佩玖对于这些小细节,向来也是不甚在意,也就从善如流了。
“还有,你这酒叫什么名字啊?以后也方便替你宣传啊。”洪二说道。
其实名字陶佩玖早就想好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说。
这技法是刘公祖上流传下来的,虽说陶佩玖的酿造手法,比刘公有更多的改进,但是那也是偷学了刘秀的手艺的缘故。
所以听洪二这么一问,陶佩玖毫不犹豫地答道:“刘公酿。就叫刘公酿。”
“好,好,刘公酿。一听就是不世出的高人酿的。”洪二拍手傻乐。
陶佩玖也不去戳穿。
之后,他们就价钱等细节敲定后,就赶去跟崔三汇合,此时酒卖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顾客也是零星几个。
陶佩玖就将下个集市不能来的事,告知了几个顾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