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淡扫蛾眉,杏眼忽闪,娇羞无限,挺翘的小鼻子,滑嫩的肌肤,丰润的红唇微微张着。女子在凌墨的灼灼目光注视下,白皙的脸上慢慢染上了红霞,微垂着眼眸,任君采撷。
凌墨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他突然一把甩开女子,闭紧了眼睛,背过身去,努力克制着,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却仍然无法控制住声音里的一丝颤抖:“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忙爬起身,跪在地上,满是委屈地回禀道:“妾身宋氏名琚。”
“宋琚。宋琚。”凌墨咀嚼着这两个字,半晌,喃喃道,“像,真像。琼儿是你在天有灵,来慰藉我的吗?”
凌墨口中的琼儿是第一个让凌墨动心的女子,她为了救凌墨而死,她的样子永远刻在了凌墨心中。
这宋琚跟已故的宋琼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难怪凌墨失态了。
凌墨自得了宋琚这位如夫人,只偶尔来杜寒儿处坐坐,说得也是宋琚的各种好来。宋琚每每都会想出些新花样,逗得凌墨笑口常开。
这日杜寒儿与宋琚在花园中碰见,宋琚远远地恭敬地向杜寒儿行礼。
杜寒儿走近,笑着将她拉起,感谢她这段时间对凌墨的照顾,两人寒暄一阵,宋琚对杜寒儿表现得出奇地恭敬,杜寒儿慢慢也放下戒心来。
杜寒儿利用同时进宫的另外两个美人,制衡宋琚。
无奈宋琚长着一张和宋琼一模一样的脸,宋琼又是凌墨的初恋,再加上凌墨多年来心底深处对宋琼的歉疚都齐齐补偿的宋琚身上了。致使宋琚一时宠冠王府,无人能及。
杜寒儿明白凌墨的心结,唯有暗自垂泪。
后来宋琚恃宠而骄,时常跟身为王妃的杜寒儿顶撞。
杜寒儿虽然心伤凌墨的移情别恋,可是在她决定嫁给凌墨的时候,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
虽然预料到是一回事,真正遇到,她才发现她无法心平气和地接受。
曾经被杜凌云的另结新欢伤害过的杜寒儿,以为自己不会再感受那种撕裂的心痛。
她原以为凌墨即使有几房姬妾,也不过新鲜几日也就算了。
可是这个宋琚不一样,据传她酷似宋琼,而对宋琼的愧疚是凌墨心中永远无法弥补的伤痛。
现在凌墨觉得上天将宋琚送到他身边,是给了他重新弥补的机会。而此时他完全有足够的地位和权势让宋琚心想事成。他对宋琼的歉疚有多重,对宋琚的宠爱就有多炙热。
凌墨突然跟失去理智一般的,陷入一场狂热的恋爱当中去。
杜寒儿得知消息后,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比以前的神采飞扬显得越发落寞,也沉默不少。这些只是一些细微的变化,不是身边服侍的人,察觉不到。
杜寒儿伤心之余,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她并没有将此告知凌墨,而是选择悄悄掩盖了这一消息。她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靠孩子挽留男人的心。并且对于宋琚的挑衅,她有了新的主意。
她决定暂避锋芒,不但不责罚宋琚,反而亲自送去了不少赏赐,让宋琚好好伺候凌墨。
这引起其他一同选入王府的女人的嫉妒眼红,没少暗中给宋琚使绊子。
既然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宋琚身上,杜寒儿乐得躲清净,在寝殿安静养胎。
杜寒儿甚至免去了几位姬妾的晨昏定省,外人只以为杜寒儿懦弱,几个姬妾使出浑身解数,各自争斗不已。可是凌墨对宋琚的宠爱,不受分毫影响。
杜寒儿的寝殿中,杜寒儿正跟贴身大丫鬟荷叶聊着天。
“王妃,你看她们闹得有些不像样了。前几日听说杨姨娘跟胡姨娘在花园里掐了起来,两边的丫鬟婆子也都互相扭打了起来。”荷叶端来温水给杜寒儿净手。
杜寒儿看着自己浸在水中,有些发胖的手掌,洗了两把,淡淡说道:“她们愿意闹就让她们闹去吧。”
荷叶走到一旁,拿来柔软的帕子,为杜寒儿擦干手掌,说道:“话虽如此,可是这事偏巧被王爷撞个正着,据说王爷当场气得脸都绿了。直接把两位姨娘关了禁闭。还说王妃您持家不严,这才让那个宋琚有机会协助王妃您来管家呢。王爷这是恼了您呢。”
杜寒儿缓步走到靠南窗的矮炕上,端起茶碗,轻轻吹了吹表面的茶沫子,抿了一口茶汤,说道:“爱你的时候,你的缺点都是优点。当不爱的时候,你所有的优点都变成了指责你的理由。”
边说边将茶碗放在了炕桌上,伸手轻柔地抚着自己的腹部,脸色越发柔和,声音也越加温柔地说道:“我现在需要在意的是我的孩子,其他的都不重要。我现在只想保持心情愉悦,我感觉的到,我心情好的时候,肚子里的宝宝也高兴。我不想让那些乱糟糟的事情,破坏我的好心情。王爷要是有一天厌了我,我二话不说,就会带着孩子离开。”
荷叶迟疑道:“可是王爷怕是不会允许王妃您带着孩子离开的。”
“世事难料。况且若是王爷有了另外的孩子,那么我的孩子对他来说就不是不可或缺的。”杜寒儿懒懒地说道。
“王妃,您是说……”荷叶询问地瞪大眼睛,心里紧张极了。
杜寒儿脸上表情不变地说道:“王妈妈说这几日宋琚一改往日的风风火火,行动特别小心,身边的丫鬟总是紧张地盯着她的肚子。”
“那她还不赶紧跟王爷邀功去。”荷叶撇撇嘴,不屑地说道。
“想是月份还轻,大夫担心断脉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