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飘忽的大脑终于在两声“云哥哥”的刺激下恢复了清明。
凌墨不以为然地说道:“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杜老伯有王大婶照顾,比以前更快乐不是吗?”
“也是。”杜寒儿深吸一口气,收拾起悲伤,勉强笑着说道。
“那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吗?”凌墨决定趁热打铁地问一问。
“我?”杜寒儿又开始犯迷糊了,她疑惑地说道,“我有什么打算呢?只要爹爹开心,云哥哥开心。我就很开心。”
凌墨有一拳打到棉花的无力感,心里一阵不舒服,如骨鲠在喉。
凌墨打算换一下思路,扯开话题,说起了《寒窑记》。
他问道:“据说这《寒窑记》出现了不同的版本,你喜欢哪一个啊?”
杜寒儿想了想说道:“当然是柳银环守的云开见日出,十八年后与王贵再次相聚了。这个结局很传统了。大多数人都赞同这个。”
凌墨一听,有些噎得说不出话来,缓半天,才说道:“你不觉得柳银环得知相公另攀高枝,决意和离,然后再大胆追求爱情,改嫁他人重新过上幸福的生活更好吗?”
杜寒儿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又想了想,点头表示赞同,觉得这个结尾也不错。
这个表态让凌墨一阵狂喜,说道:“就是嘛?头次遇人不淑不要紧,那说明那人不是你的良人。你应该重新擦亮眼睛,仔细看看,说不定那个对的人就在你的眼前。”凌墨边说边站在了杜寒儿的面前,含笑地望着她。
杜寒儿对此视而不见,重新低垂着头说道:“一个女子,她没有男子那么大的心,能同时容纳下许多人。当她把心交给一个人之后,再也难以收回了。即使那人将她的心任意撕碎,扔进灰烬。我想这个女子伤心欲绝之后,会将她的心包裹起来,连同她的爱情一起埋葬。她的心碎了,死了。她再也没有爱上另一个人的能力了。”
“不会的,不可能的。你不尝试,你怎么知道你不会再爱上别人呢。”凌墨急道。
杜寒儿不解道:“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咱们不是在讨论剧本吗?”
凌墨也发现了自己情绪失控,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遇到有关杜寒儿的事情,或是面对杜寒儿的时候,他总是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淡定,易怒易躁。
凌墨懊恼地垂下头,他感觉他要被杜寒儿逼疯了,他费尽心思挑起的话题,都不能成功地将杜寒儿引导向他希望的方向。
凌墨有跟杜寒儿随意闲聊了几句,就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水饺店,他现在很想喝酒,想要一醉方休。
没想到一出门,就遇上了同样得知宁姝青来闹事,疾奔过来的杜凌云。两人在马上对峙,凌墨极其不客气地警告了杜凌云管好自己和宁姝青。
凌墨连月来被政务缠得没有半分空闲,却见杜寒儿的时间少了很多。
原因是江安王身体欠佳,有意锻炼凌墨自行料理事物,以便日后接替王爷之位。
另外凌墨的婚事再次被提上了日程,江安王甚至下了最后通牒,三月之内他再找不到中意的姑娘,江安王就决定不再理会他的意见,直接和下属们商定人选。
这下轮到凌墨头大了。世子府现在的前后门都被媒婆和姑娘们挤满了。
凌墨每次出门都要采取声东击西地策略,先让人假扮自己出门,引开众人注意力,自己再乔装一下,轻装出门
。更让凌墨恼怒的是,杜寒儿这不开窍的榆木脑袋。
现在江安王已经不再限制凌墨找什么样的姑娘了,只要凌墨中意就行。本来凌墨还在为杜寒儿的身份犯愁,这下杜寒儿身世低微也不是障碍了。
就剩下杜寒儿这一关了。
好容易出趟门的凌墨直直奔着杜老伯的店来了。
结果竟然只见伙计不见杜寒儿父女,凌墨赶紧询问,得知今日主家没有来到店里。
凌墨也不疑有他,信步去了他们租住的小院,刚到院门就听见里面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杜老伯首先看到了凌墨,惊喜地将凌墨迎进屋内。
杜老伯今天特意收拾了一番,换了身干净衣服,脸也刮了刮,满面含笑,对凌墨说道:“真没想到世子能来,我本来还想嘱托寒儿去请你过来,一块儿热闹热闹。可是寒儿说你最近公务繁忙,不便打扰。我想了想也就作罢了。没想到寒儿这丫头也不跟我说一声,就这么悄没声地就把世子你给请来了。你看我们一点儿准备也没有。”
杜老伯边说边对着屋里喊道:“小莲她娘,你快看看谁来了?”
凌墨一边往里走一边寻思着:这什么情况?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这种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他不想让杜老伯看出,他其实不了解状况。他很愿意对这家人做到全知全能。
凌墨借着四处打量,心底不停盘算着怎么套套话。
终于他发现从屋里迎出来的王大婶,穿了身明显比平时艳丽的衣裙,脸上显出新嫁娘的喜悦跟羞涩。而且王大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凌墨有些恍然。这时他看到了屋内忙着上菜的杜寒儿和小莲,小莲是个腼腆的姑娘,看到生人赶紧低下头。
杜寒儿看到凌墨过来了,也很吃惊,笑道:“世子一准儿是闻到了我们的饭菜香,赶来蹭饭的。”
凌墨一见杜寒儿就心情奇好,紧走几步,笑道:“是啊,我就是这么好口福。我也帮你一块儿上菜,顺便看看都有什么好菜。”
“怎敢劳烦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