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欧阳师傅,失敬失敬。还请欧阳师傅在府中盘桓数日,本王好设宴款待。带欧阳师傅下去休息。”江安王吩咐道。
欧阳师傅也不客气,跟着小厮自去歇息。
至此江安王府又恢复了往日的摸样,也不在有人提起另立世子之事。仿佛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可是,凌墨却有了本质的变化,他更加隐忍,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他要拥有自己的话语权。在成功婉拒了宁姝青的婚事上,凌墨向众人初步展示了自己的实力。……
微风带着习习凉意,钻进衣领,轻抚脸颊,带着几分寂寥和凄美,轻轻悄悄间,渗透人的心扉。
在今生短暂的缠绵里,把最美的回忆,串成悠扬婉转的旋律,只为祭奠花盛时,最绚丽的相逢。
杜寒儿和凌墨待在湖边,默默无言,都沉浸在这凄美往事中,有叹息,有痛苦,有挣扎。辽远天空中有歌声传来:
“数尽白云一片片孤雁唳声断
牵人魂梦魂牵梦已残
叫我不想你难呀难
琴棋引蝴蝶书画唤杜鹃
唤不回憔悴红颜
唤不回儿时游伴
唤不回啊唤不回
湖水也泪涟涟
……”
凌墨最先打破了沉默,对杜寒儿说道:“宋琼离开后的半年,我满脑满心都是她的模样,睁眼闭眼都能看得她的笑脸。我深深地自责,我后悔自己当年的莽撞举动,正好落入了别人的陷阱中,害了宋琼。她本可以过着快乐富足的生活,可是我的出现打乱了她的人生轨迹,让她成为了牺牲品,不论是她的匆忙被定亲还是她的远嫁,都是受了我的连累。”
杜寒儿接口道:“其实你大可不必自责,我想能遇到你,宋琼是很开心的。能得你这么多年的怀念,宋琼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凌墨说道:“可是我要的只是她活着,哪怕她要远嫁,今生再无相见之日,可是只要我知道她还好好活着,我心里就会好受些。当我仰望星空的时候,我知道她跟我同处一片星空之下,这样不是更好吗?”
杜寒儿叹息,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逝去的就让它随风飘散吧。
凌墨说道:“有人努力想活着,上苍却偏要剥夺她的生命;而有人明明可以好好活着,却偏偏要寻死。以后不要再办傻事了。只要活着才会有希望。”凌墨说完转身离去了。
看着凌墨落寞的背影,杜寒儿微微有些心疼。
一晃眼半月过去了,杜寒儿和杜老伯商量,杜凌云的婚事已经结束了,他们也该收拾行李返乡了。
杜凌云对此事的态度不明。
一方面他想让杜寒儿留在身边,日日得见,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世子是个不确定因素,如果杜寒儿继续留在此处,无疑增加了世子与杜寒儿见面的机会,也增加了他们之间擦出火花的几率。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再说,宁将军一直对他还是有所怀疑跟保留的,别看宁将军此时已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嫁给了杜凌云,可是杜凌云如果拿不回家产,夺不回封号,宁将军随时都能将他一脚踢回乌索尔山。
就目前的状况来说,还没有很多人探清楚杜凌云的底细和底气,这个时候宁将军也是在赌,在别人都没有意识到杜凌云的显赫身世时,先一步将其拉入自己的阵营。
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效果好来得。
关于政治方面的赌博,要么一朝平步青云,要么就是彻底被边缘化。
在政局方面浮沉多年的宁将军,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看似败笔之处却往往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决定性的作用。
宁将军的思虑,恐怕更为深远,他要将宁家的血脉和凌家的结合在一起。
杜凌云此时顾忌宁将军的威严,他不能做出任何可能让宁将军不舒服的事情来。所以杜凌云有所顾虑,他担心时常见到杜寒儿,会不会在不经意间暴露自己的情绪。
为稳妥起见,还是让杜老伯和杜寒儿暂时回乡安居,等他大事已定之后,再将他们接回。
由于有了这些考虑,当杜老伯跟杜寒儿提出返乡时,杜凌云没有过多地阻拦。
这样的态度让杜老伯多少有些失望,他本想让杜寒儿待在这里,以便接触到更多的青年才俊,更有希望找到一个好夫君。
可是看到杜凌云躲闪的眼神,杜老伯生生咽下了要出口的话。
“什么,你们要走?去哪里?为什么?”当凌墨闻知消息时,大吃一惊,方寸大乱地赶来询问。
杜寒儿似是对凌墨的质问的语气很是不快,皱着鼻子,不解地看着凌墨说道:“我们当然是回自己的家了。总不能老赖着不走,等人赶吧。”
这座府邸都是宁将军送的。宁姝青是这里的当之无愧的女主人。虽说大家表面上还过得去,可是她眼神中的鄙视和敌意,他们还是能感觉到的。
再说这满府的仆人可都是宁家的,人家拿宁家的月钱,自然听宁家的话了。时不常的当面或背后嘲弄他们。
“谁赶你们?胆子不小啊。”凌墨黑着脸问道。这不是摆明坏他的好事吗?
“没人赶。我只是打比方嘛。别人不赶是给我们留面子,我们自己总不能太不识趣了吧。”杜寒儿摆手说道。
“要不,你跟杜老伯住在我府上啊。我欢迎之至。”凌墨腆着个脸说道。
“我连自己哥哥家都不住,又怎么能住你的府上呢?”杜寒儿说道。
“没关系,我府中绝对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