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见状,不禁出声问道:“王爷,这……”
“把布袋解开!”
赫连远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布袋之上,见一文出声,他也淡淡开了口。
一文领命,忙上前打开了布袋,当他看到布袋里被打的已经肿成猪头的人时,脸色蓦然变了下,竟是脱口喊道:“朗月总管!”
布袋里的人,虽然被打的面目全非,但是他脸上那道疤,却是十分明显的!
这人,正是桃园大总管——朗月!
“他伤的如何?”
比起一文的惊讶,赫连远的脸色,十分的平静,仿佛早已料到布袋里装着的是朗月。
一文将朗月从布袋里拉出来,仔细检查过他的身体,脸色变了变,回头对赫连远禀道:“被打的不轻,手脚筋脉也被挑断了,便是再接上,只怕也不能如以前那般灵活了。”
闻言,赫连远眸色微暗!
独孤煜,应该是被气极了,所以下手才会如此狠辣。
不过他也算还有些理智,否则只怕现在送来的,会是朗月的尸体!
如此,在心中叹了叹,赫连远握着折扇的手,略微收紧,用力闭了闭眼,道:“带下去好好医治!”
“是!”
一文领命,将朗月带下去医治。
不久,萧腾上了城门楼。
在赫连远耳边低语几声,轻道:“……那边守将,只认王爷不认手令,需要王爷亲自去一趟!”
闻言,赫连远眉宇轻皱!
回眸看着城楼下人来人往的人群,他紧皱着眉头,到底还是说了声:“备马!”
***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云紫璃料定赫连远政事缠身,尚有许多事情要去部署,定不会在樊城久留。
是以,那日别过萧腾后,她和阿媚等人并未离开樊城,而是在樊城南,租了个不大的市井院落,十分安然的住了下来。
自从嫁入王府后,云紫璃的东西,都带到了府中,所以,她的东西是指望不上了。
不过她身上还是带了些东西的。
比如,当初她给阿媚的那支藏了药的簪子,还有,她腕上那只手镯,那可是空心的,不过里面装的不是药,而是几张面额不等的银票!
这些银票已足够她和阿媚等人在樊城十分富足的度过余生了。
一连数日,云紫璃始终不曾踏出院子一步。
每日起来,柴米油盐酱醋茶,悉数由阿媚打理,残月孤星大材小用,当起了跑腿和护院,而她所做的,便是悠闲的待在屋子里,看看书,睡睡觉,难得过上了以往梦寐以求的懒散日子。
自离开那日起,她便在不曾提起过赫连远。
见她如此,阿媚等人自是心照不宣。
直到这一日,云紫璃难得在阿媚的唠叨下拿起巾帕绣着几片树叶,孤星和残月从外面买菜回来,为云紫璃带回了赫连远已经在樊城起兵,并夺了樊城控制权后,离开樊城的消息。
“姐姐,王
爷走了!”自从离了客栈,阿媚对云紫璃的称呼,由夫人改成了姐姐。
闻言,云紫璃紧握着绣针的手一抖,刺伤了自己的手指。
见状,阿媚心下一疼:“姐姐……”
“没碍的。”伸手将手指含于口中轻吮,云紫璃轻轻抬眸,十分随意的对阿媚笑了笑:“算算日子,也该走了!”
有的时候,不提起,并不代表不关心。
“嗯!”
阿媚轻应一声,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残月手里的菜篮子,语带萧索的说道:“今日我在外面听说,南方发了大水,百姓们遭了灾,个个哀声怨道的,我寻思着,此次该是王爷起义的最好时机!”
感觉到阿媚语气里的萧瑟,云紫璃轻颦了下眉心,“便是知道他害了你全家,你心里却还是在担心他?”她口中所问的那个他,自然是当今皇上。
便是知道赫连堂并未良人,可阿媚的心,还是系在他身上。
可她,却为了报她的救命之恩,而救下了赫连远。
过去,赫连堂虽与赫连远不睦,却也不曾撕破脸皮。
但此次,他和沈灵溪一起陷害赫连远,欲要置他于死地。
如今,赫连远脱困,他们兄弟之间,势必形同水火,而举兵起义,则是赫连远唯一的选择!
或许,以前赫连远有谋反之心,但毕竟尚未付诸行动,但如今,他不反则不能活!
可以预见,来日,原本安稳的天下,必定刀光四起。
归根结底,在宫中时,沈灵溪的那场戏,反倒弄巧成拙了。
而阿媚,为了报恩,却为自己所爱的人带来了天大的麻烦,此刻,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阿媚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云紫璃,苦涩反问道:“姐姐可放下王爷了?”
闻言,云紫璃微怔。
但,很快她便淡淡的笑道:“无论放下与否,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阿媚惊觉自己问错了话,暗暗懊恼。
“其实,我说不上是不是还在担心他!”她轻叹口气,蹙眉凝视着云紫璃,并未隐藏心中想法:“若阿媚说,早在知道他是我的仇人之时,便不爱他,那是假话,不过阿媚若说,在决定要替姐姐去救王爷的时候,阿媚就放下了,姐姐可信?”
真的放下了么?
如果真的放下了,又何必在意别人是否相信?
“我信!”
凝着阿媚的漂亮的双眸,云紫璃心中苦笑着,却还是轻点了点头。
见云紫璃点头,阿媚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