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澈巴不得让郁子曦离香徕远点,把镯子接在手中又问道:“那他在天香名下的股份呢?”
香徕怔了一下,心想:是啊,不只他当初送给自己的那个杂货行,对付许宗德的时候他帮自己忙活了大半年,还有高丽使馆之事,前前后后这么多,哪是送还几件东西外加一句话就能说得清的。
琢磨了一下又改了主意,道:“那便暂时算了,改日我自己去和他说。”
说完再次向前,也没再收回交给徐澈的镯子。
两人加到凝芳园的时候天色已暗,屋子里所有能生火的都方全都烧着,杨梦婉又打发伙计出去买了炭回来,勉强把房内烧出一丝热气来了。
进来后徐澈把那镯子簪子交给收工回来的慧玲保管便退了出去。
香徕问杨梦婉道:“娘,我走了之后朱氏没再为难你吧?”
杨梦婉道:“她都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还能找我什么麻烦,而且凝芳园这地方,她不敢多呆,屋子都敢进就走了。”
香徕听她话里有话,道:“她为什么不敢进来,当年姑母不是自尽身亡的么,她怕的什么?”
杨梦婉冷笑道:“哼,自尽,自尽也总要有个原因吧,如果那原因与朱氏有关,你说她还怕不怕?”
香徕心暗暗下沉,心道看来杨梦婉必是知道些内幕,估计当年父亲和姑姑的事这朱氏也有参与其中,哼哼,看来自己找杨梦婉还真是找对了,没准能从她口中问清来龙去脉。
再说朱氏那边,听到仆妇传回来的话后她又是好生憋气,没想到连修竟然任香徕拆房也不管,即便是图着那点财产,也没有这么宠着的道理。
见她如此气愤,惟恐天下不乱的五姨娘阴阳怪气道:“唉,看老爷的意思,估计即便那连香徕把整个连府都拆了也不会阻止的,以后这连府就是她们娘俩的天下了,咱们以后都要小心点儿,不要惹到她们,搞不好再被老爷把咱们赶出府去。”
朱氏没好气斜她一眼,强压着火气道:“倒也未必是老爷宠着她,要怪也只能怪我气糊涂了,竟然让人直接去前府告诉老爷,想必是当时有那丫头的客人在场,老爷不好说别的,再怎么回到连家来,也不能让她像在外面那样无法无天,总该要好好学学规矩!”
三姨娘也道:“是啊,马上都要十九岁的人了,到现在连个婆家都没有,想也知道有多么不成样子,若不好好调教一下,嫁出去丢的也是连府的人。”
众在人这里议论的时候,刚好连修回来了,进门见几个妻妾都在,问道:“你们都在啊,晚宴可准备好了么,香徕第一天回来,总该让她认认家里的人。”
几个妾室纷纷站起,朱氏也起身相迎,道:“我早就吩咐厨房准备了,只等那几房人都到齐能开宴。”
当着几个妻妾,连修不好说她,只道:“天都这会儿了,想必人都回来了,你让人去叫吧,这便开宴。”
朱氏连忙打发人去,分别到连恪、连普、连昭和香徕母女去请人。
连昭一家子来得最快,他过午回府不久就听说香徕闹腾出的事来,想着晚上凑在一起必定有好戏看,所以早早便来了。
只是他到了没多久,派去找香徕母亲的人便回来,向朱氏和连修回禀道:“新姨娘和小姐已经让从外面送了饭菜回来,现在正在吃着,新小姐说认人不急于一时,等到除夕家宴也不迟,今天又冷又累,就不过来了。”
众人听完神情都怪怪的,没想到这刚进府的丫头还摆上架子了。
连修的神情也十分难看,脸沉了又沉道:“不来就算了,都各回各家,除夕的时候再说!”
原本兴致勃勃的众人只好纷绿散去。
一肚子怨气的连香锦走到门口正好碰上被叫过来的连恭良夫妻。
连恭良见人都出来,问道:“香锦,不是说为那母女设宴吗,怎么这都散了?”
连香锦道:“哼,人家架子大着呢,根本就没把咱们这一大家子人放在眼里,进府就闹得天翻地覆不说,晚上还直接把咱们都晾这不管了,母亲专门为她们准备的晚宴,人家来都不来,你说不散还能怎么着!”
连恭良道:“我白日里没时间,没见到那母女,只是晚上回府听说她把房子拆了,究竟怎么回事,你快与我说说。”
于是连香锦一边和连恭良、嫂子林氏向前走一边把香徕进府之后的事说了一遍。
连恭良听完瞪眼道:“这还真是够嚣张的,一对被休出府去的母女,父亲肯接她们已是网开一面,她们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如此作威作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连香锦道:“可不,你是没见到,那连香徕跟母亲说话有多嚣张,哪有一点做小辈的样子,拆房子、顶撞母亲也就罢了,竟然还带着个男人满宅子逛,这要是被外人看去,还以为我们连家的内宅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的呢!”
连恭良越听越气,恼火道:“不行,我得去找父亲说说,这样的女子留在府里简直就是个祸害,让父亲赶紧想办法把她打发了,省得母亲受委屈!”
连香锦连忙拉住他,道:“哥,你不能现在去,父亲刚刚从前府回来脸色就不大好,估计也是审美观点那连香徕气的,你现在去火上浇油,弄不好没准被父亲骂,我看你还是先忍忍,等父亲气消消再说。”
连恭良想了想,道:“嗯,也好,反正我经常与父亲在一起,可以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