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岛家即使后来,也没有更名改姓。这和岛国传统有关系,他们不忘本啊,追根朔源,打我们不怕,只要打服了,我们就认了!也有那么点儿英雄莫问出处的意思。你别管咱们祖上做什么的,是不是家奴,可咱们一辈辈打下了现在的江山。有那么点儿家族传承的意思。
吉宗要是现在见了这个家徽,一定认不错,因为,她最近满脑子都是这件事儿。从军事上讲,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要制敌,那就先断粮草!天英院的粮草来自于哪儿?萨摩藩岛津家啊!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岛津家最大的敌人是谁?远亲不如近邻,强敌亦是如此。莫过于龙造寺家了。为什么不是锅岛?表面上,这两家是制衡的。要是灭了任一家,损耗先不提,那都是又给自己竖了个强敌啊。原来俩掐架,顾不上你,你帮着灭一个,得,翻过劲儿来一准灭你。
阿默把信举起来,看了看密封的地方有无破损,又看了看暗处的标记,这才拆了信。其实,里面的内容,无非是首和歌,谁捡着了也不当事儿。可是,这里面却隐含着其他内容。
阿默不用查阅,他脑子从生下来就特别好使,而且,这套解密方法就是他订的。拿着信看了半天,默默想了想,把信封信纸丢进了火盆子里,没一会儿就烧成了灰。燃烧的时候,纸还散发出一股植物的香气。
“德川吉宗。”阿默手指轻轻翻动着,念出了这个名字。若是光线充足,加上几倍速的慢放,会发现,他想问题的时候,翻动的手指间,一根几近透明的细针随着他的手指上线走动,像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乖巧。
原来,纪伊的巨势,隶属于藩主。不过想也知道,哪个藩主,能允许非自己的地下力量成长成这个规模。阿默笑了笑,顿时满室生香。有趣,有趣,真是有趣。联系最近的情报和他的分析,这德川吉宗虽然被天英院选中,看上去是个稳当听话的,可事实嘛,呵呵,估计天英院最后即使能咬住她,也得崩掉一嘴的牙!
他是继续观望,还是早下赌注呢?他的背后,是一个家族,无数的人命,当他们的财产聚集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只是个数字而已,反而对人名看得更重。对于生死,他有自己的看法。所以,当时,他一意要入大奥的时候,那老头儿鼻涕都哭出来了。认为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还有才智,何必亲自出来,不值得。可是,他不这么看,值不值的,端看你怎么衡量。动荡的年代,不安稳,但也带来了机遇。有的人怕,有的人盼。
也许,他该多走动走动,不知道下次竹君出门,他能不能申请跟着。毕竟,他已经有很久没顶着太阳,名正言顺的走出大奥了。
吉宗还不知道,她惦记龙造寺的时候,对方的人也在惦记她。可是,纪伊殿却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谁?”吉宗忍不住想掏掏耳朵。
“佐沧藩藩主,崛田正良求见。”三郎佐又复述了一遍。
吉宗皱眉想不明白,最近她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天英院的频频示好,已经让很多人蠢蠢欲动了。可是,投石问路的多,真正上门的少。君不见佐贺藩藩主前田纲纪也没亲自来,只是派了个手下么?想到这儿,吉宗倒有些明白崛田正良的来意了。
“让她进来吧,我在这里见她。”吉宗从椅子里起身,整了整衣服,挪到了茶室中央。
三郎佐点点头,也不废话,转身出去了。吉宗对崛田正良还是很感兴趣的,他有个了不起的祖母,春日局。吉宗想,自己如果是个土生土长的岛国人,现在应该是激动的。因为她见证了熟悉的历史,遇见了和著名人物相关的人。就比如四四党穿越成为了他后院儿的女人,吉宗皱眉,这个比喻有些奇怪。可惜,她不是岛国人,所以,现在,心情有些奇妙,有种错乱感。
“见过纪伊殿!”崛田正良一进门,毫不含糊行了个大礼。吉宗是御三家,受她一拜还受得住。
等她行完礼了,吉宗才道“大人见外了,不必如此。”要是正在喂奶的阿圆见了,又得跳脚,主子,主子,应该在人弯下腰去的时候,将起又未起的时候,就把人搀扶起来!这样才有诚意,才是谦虚才能收买人心。
但是,吉宗对这些东西,真的太无感了。要拜就拜,不拜就不拜嘛,要拜不拜的是闹哪样?
崛田正良起身,也没赘言,直接说明来意“此番前来,是受了前田藩主坐下室鸠巢的请托,表达前田藩主和您合作的诚意。”崛田正良也是个妙人,据她对吉宗的观察,有话还是直接明了的说好些,少绕弯子。不得不说,崛田正良在看人方面,还是很独到的。
果然,吉宗眉头一舒,她想对了。前田藩主此次不在受邀之列,没有将军的允许,她不得入江户。可是,室鸠巢又把事儿办差了,可是,现在事情瞬息万变。前田纲纪既然决定投她,早一天就多一份利益,不要说少一分风险的事儿,赌博的人既然敢下注,就没想过输!
那么,室鸠巢两次求见未果,怎么能表现诚意呢,自然要找中间人!不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