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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这几天打麦场,这店你打算咋弄?”爷爷问父亲道。
收完麦子就要打麦子了,这时候打麦子是要建打麦场的。文照溪他们这里的地比较少,都是收完麦子后把土地犁上一遍又一遍,把地里的草什么的都犁出来。等地里的土变得细细的就开始用石磙碾……
打麦场,是童年里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小时候,打麦场是孩子们少有的欢乐之所。
记忆中,村子前边有一块打麦场,十来亩大,平展展、光亮亮的。场上到处摊着麦子,毒辣辣的太阳直射着,好像会把麦子烤焦……
“红梅这几天也放假……我们凑合一下轮换着来吧。”父亲想了想说道,“要不先关几天?”
“生意才起来,关门不好……”爷爷说道,“前几天割麦也没有关……要不让你娘看管几天吧……只看店,不接活……孩子都带上去打麦场,少才也大了能看着她们两个了……”
父亲想了想就同意了。
哥哥的成绩在自己勤奋努力下终于赶上了一年级的进度,这其中哥哥的辛苦自是不必说。文照溪就看到好几次哥哥在夜里还点着煤油灯看书。这时候的电还很不稳定,文照溪他们家是城边的,送电还算可以,基本每天都有,就是容易断。这时家里还是点的煤油灯,灯光并不亮,可是哥哥看得很认真,每回看累了时就抬头揉揉脖子继续看。
偶尔文照溪醒来看到哥哥还在昏黄的煤油灯下看书,想要闹着不让哥哥看吧,又觉得哥哥如此珍惜这个机会,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也像她一样其实是很不安全的,特别是听到文爱华的话后,哥哥没有说什么,但是更发奋读书了,连割麦子时都没有放松,走到哪里都带上书本……村子里的人看到了,都夸哥哥不愧是秀才老爷家的……
哥哥很敏感,每次文照溪看哥哥不久,哥哥就能发现。抬起头看到是她,就开心地对她笑,有时也会摸摸她的小脸,然后又继续努力……
每次这个时候,文照溪就会看呆了,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乖乖,这哥哥长得也太美了吧……怪不得人家说灯下看美人——融融的灯光下,白皙滑腻的面容,咬住下唇紧紧地盯着书本——不行,太刺激了,受不了了……文照溪扑通一下仰倒在床上。哥哥听到声音后疑惑地抬起头看看,轻笑一声又继续努力……
文照溪穿着整齐,带上奶奶专门为她做的小帽子,小帽子是哥哥要求奶奶做的,奶奶用碎布头给拼接了一下,做个了红绿相间的小花帽。
文照溪拿到手里后,不禁感叹:这手艺在后世妥妥的就是大师啊……这一定要好好跟着学。
身上穿的也是出自奶奶的手艺,是姐姐的旧衣服奶奶给改了一下,上身是粉色的小衬衣,下身是绿色的裤子……在文照溪的努力抗议下,她终于穿上了封闭的裤子……说起来都是泪啊……
“夕来了,看看这小花帽,谁给做的啊,真好看啊。”村子里的一个婶子看到后笑着说道。
文照溪抬起头冲她笑了一下,这辈子就算不会甜言蜜语,但是也要对人笑脸相迎——看,咱多有礼貌。
婶子一看,更高兴了,上来就抱着她亲了一口:“哎呀,这小模样真是招人疼啊,来,婶儿给麦芽糖吃。”
看来这个婶子真的很喜欢她啊。文照溪看着手里的糖,凑过去亲了这个婶子一下。
婶子笑得眼眯起来了:“来来,婶子给夕咬开啊……不不婶子不吃,都给夕……好好婶儿吃了,夕也吃啊……真是个好孩子……夕,跟我回家吧?”
啥?文照溪愣了一下就回过神来,村子里的人都喜欢这样跟小孩子开玩笑。
哥哥听到急了,忙上前揪着婶子的衣服:“婶儿,夕是我妹妹,不能跟你回家。”
哈哈哈!周围的人都发出善意的笑声。有的还调笑那个婶子。
“玉秀,喜欢自己生个去,看把人家孩子急的……”
“少才还知道护着妹妹了……”
玉秀?婶子?村子里有这个人吗?为什么她看着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呢?
“去去去,我家那个臭小子天天皮死了……哪儿有夕这么乖……真真是秀才老爷家的孩子……这真真就是大家闺秀啊……”
文照溪在夸赞中不自觉地红了脸,说实话,从小到大,她听到的夸奖绝对一个手都能数得过来,所以一听到人夸她就浑身不自在。
“婶儿,我要抱着夕去压场呢。”哥哥伸出手去接文照溪。
玉秀婶子躲了一下,让哥哥抱了个空:“少才啊,你想想啊,我把你妹妹抱走了,她就不会抢你的好吃的了,也不会和你争东西不会闹你……”
“夕本来就不和我争,也不闹……”哥哥急急的说道,“婶儿,我们要压场了,快把夕给我吧。”
文照溪看哥哥急得脸都红了,忙向哥哥伸出了手。哥哥慌忙伸手接过她。
玉秀婶子一边把她给哥哥一边说着说道:“少才啊,有空带你妹妹来婶儿家玩啊,我家就在东边你们原来的房子那里……”
东边,原来的房子?那是爷爷卖掉的房子。她是,那个外乡人的老婆?
那个外乡的人家,文照溪的印象不多,只隐隐记得,小时候爷爷带着她去那家让那个外乡人画画,像中堂的画,院子里的,或者过年时请他写几幅对联,画几张门画……
外乡人原名叫什么她不知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