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瑾曦茫然摇头,从前想起这个埋在心底的秘密,只觉得无奈与可笑,皇后什么的实在离她太遥远,如今峰回路转,命运有可能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她却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长公主叹息道:“曦儿也不必太担心,不管是注定,还是无心,有些东西都不是人力可以左右的,唯顺其自然而已。只要你父亲不再掌兵权,你皇帝舅舅便不会再防备咱们忠义候府,再加上你没有兄弟,你的婚事便容易多了,所以父亲与母亲已经为曦儿选定了三个人选。”
“母亲请说!”明瑾曦一点都不意外,既然她的父母已经认定她将来有可能是皇后命,那么忠义候的女婿就绝对不能是普通人,能力出众不说,还得有拿得出手的家世,毕竟皇帝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得上的。
“镇南王世子段如风,东越皇长子汪奇泽,英勇伯夏震!”
明瑾曦愣住,段如风倒罢了,段家世镇滇南,原本就是没有番号的土皇帝,每年来京都上贡也不过是意思意思,窜窜门子,给大周朝皇帝几分面子。一句话,镇南段氏不会吃饱没事干跑来挑衅大周皇朝,大周皇朝也没那个能力打到滇南。如果能嫁到滇南,只要段如风能顺利成为镇南王,到那时镇南王妃与皇后又差得了多远呢?
至于那个汪奇泽明瑾曦也不怎么吃惊,东越虽是弹丸之地,但是胜在富庶及人口众多,而且人家已经称帝,汪奇泽是嫡长子,也是顺理成章的皇太子,谁嫁给他将来就有可能是皇后,这也是没有多少悬念的。
唯有这个英勇伯夏震,虽是皇后夏氏的胞弟,却是一个快四十岁的鳏夫,前年才死了夫人,留下两位嫡女,比她也小不了几岁,父亲母亲竟然将他也列入了女婿人选。
长公主也看出了明瑾曦的疑惑,“这三人母亲都详细暗访过,除了家世与能力,性子与人品都还过得去。母亲先说这个段世子,家世长相不说,学问武功也深得名师传授,重点是有个明理的母亲。民间有择婿看婆婆的说法,这是真真不假的。婆婆脾气古怪,心狠手辣,出身卑下都不可怕,怕的是那种不讲道理,胡搅蛮缠,还愚蠢透顶的,她那儿子再好也别去凑那份热闹,毕竟女子居于后宅,与婆婆打交道的时间甚至多过自己的夫君。听说那位镇南王妃出身并不高,而且是妾室扶正,当初镇南王并不是世子,她帮夫君坐稳了镇南王的宝座不说,还为镇南王生了四个儿子,自她以后镇南王便不再纳妾,而且听说她还定了家规,段家男子必须在四十岁无子之后才能纳妾,这样的能干的婆婆一般都不屑于故意刁难儿媳妇。”
“至于汪奇泽,不仅仅是因为他现在是东越的皇长子,最重要的是因为那孩子是你父亲和母亲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从小便孝顺懂事,聪敏不凡,从前你父亲一直想将你嫁到越国公府,如果不是出了那场变故,你们两个可能早就成了亲,连儿子都有了。”
明瑾曦的脸难得地红了一下,随即苦笑道:“可是小时候我不懂事,害他受了好几次伤,而且他对我们家也有误会,恐怕我们就算有这个心,汪家也未必会愿意。”
“这个你倒不用担心,母亲既然已经挑中这三人,自然是有把握结成亲家的。再说这个夏震,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他,这人以外戚的身份入主兵部,兼任御林左将军,却能将个兵部与皇城经营得铁桶一般,还能让你疑心病严重的皇帝舅舅对他的信任数十年不衰,可见他的能耐超群,你父亲对他的评价更高,认为此人的雄才伟略唯有当年的越国公才能与他媲美。你嫁了他,将来能不能做成皇后不好说,此人护你一世平安却是做得到的,况且皇后已经探了我的口风,想给你与英勇伯做个媒,我当时没有回绝,只推说等你父亲回来作主。”
“这三个人都是不错的人选,我与你父亲的意思,委屈曦儿在这三个人中选一位。”长公主殷切地看着明瑾曦。
明瑾曦却犹豫了,母亲很显然是属意段如风,问题是即便她能如愿嫁去滇南,父亲也能顺利交权,皇帝舅舅也不可能放她父母离开京都半步。这样一来,她如何能安心远嫁?等他们老迈时又由谁来照看?明家二房与三房没有一个是靠得住的,根本不可能期望他们代替她孝顺父母。
“母亲,我不想远嫁!”明瑾曦抬起头坚定地说道。
“可是母亲属意那个段世子!”知女莫如母,安庆长公主深知自己的女儿绝对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小小年纪的明瑾曦便在母亲面前申明了许多次,宁愿一生独守,也不会与另一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镇南王妃不许儿子们纳妾这点十分**人,而且段如风明显对女儿有意思,这两点都让长公主满意,所以在心里老早便偏向了段如风。
明瑾曦沉默。
“母亲看曦儿对这个段世子也不错,听说你连父亲送你的乌金甲都送给了他!最重要的是你将来的夫君是要与你生儿育女,过一辈子的,若你连这个人都不喜欢,将来成亲后遇到坡坡坎坎,以你的性子你能忍受得了?你父亲有母亲陪伴,曦儿不必为我们担心,只有你好了,我们才能好!”
明瑾曦一时鼻子发酸,父母总是什么都为儿女想到了,儿女还未必领情,比如自己。
“母亲的意思女儿明白,可是女儿舍不得父亲母亲,我一旦离了京都,要想再回来看你们便难上加难,女儿宁愿嫁给夏震做继室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