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小貂似乎精疲力竭,离年诺十丈远处坐下不动了。阳光之下,蟒蛇游移不定,绕着小貂打转,似有忌惮之意。过了半晌,蟒蛇终于忍不住诱惑,张开大口,嘶的一声向着小貂咬去。却见小貂灵巧的往后一跃,伸出爪子向着蟒蛇挠去。蟒蛇躲避不及被它挠出一道血痕,摆摆尾巴再度朝着小貂咬去。小貂蹦起跳跃,不时在蟒蛇上留下几道血痕。
蟒蛇被小貂挠得大怒,倏地伸出尾巴,卷住了小貂的身体。这一下出其不意,年诺不由轻“啊”一声。蟒蛇的尾巴将小貂缠得紧紧的,小貂伸出双爪,使劲挠蟒蛇。而蟒蛇也不肯松手,尾巴在小貂身上绕了几圈,越缠越紧。
年诺不由怜意大起,从包袱重拿出任伦留下的宝剑,急走几步,拔剑向着蟒蛇上刺去。蟒蛇只顾着小貂,浑没在意附近情景。待它感受到剧痛之时,年诺的剑已经深深插入蛇头七寸之处。蟒蛇勃然大怒,张开大口向着年诺处咬去,年诺一惊,狠狠刺下,剑身又插入几寸。蟒蛇全身扭曲,过了半晌,终于不动了。年诺身体一松,跌坐在地。
过了一会,她惊惧之意渐去。看到小貂还在蛇尾被困。她走过去,说道:“小貂,我是帮你解开。你可不许挠我。”说着话伸手去拉蛇尾。小貂甚是通灵,知道年诺是为它解困,忍着疼痛,一动也不动。年诺见它聪明忍不住一笑,在它头上摸了一摸。
蟒蛇虽已经死去多时,但是蟒蛇全身约莫三米长,蛇尾粗大盘旋在小貂身侧。年诺人幼力小,过了整整一盏茶时间才将小貂从蛇尾中解救出来。小貂亲昵的舔了舔年诺的小手,以表感激之意。年诺微微一笑,伸手去顺了顺小貂的毛。小貂眼珠一转,忽的跳到蟒蛇的尸体旁,用小爪子向蛇头处掏去。小貂三五下就将蛇头挖开,将其中一个珠子递到年诺身前,示意她吃下去。年诺见珠子上还沾有血丝,不由皱了皱眉,但见小貂殷切的眼神还是接了过来。珠子一入手年诺便觉出一股寒气,低头一看,只见珠子通体通明,流光溢彩,隐隐泛着浅浅雾气。年诺虽生于俗世,长在山水也知这必然是好东西。她不由一阵迟疑,向着小貂看去。小貂不耐的用小爪子将珠子向前推了推。年诺不忍拂了小貂的心意,将珠子吞入腹中。
珠子一入腹中,年诺便感到一阵寒意迅速涌向奇经八脉。饶是长日当空,她仍冻得一哆嗦。初始还以为过了一阵便会好了,她常年负有寒症,也不觉难受。谁知寒意竟越来越深,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连眉毛上都微微泛白,却是冷到极致,生出冰霜来了。便在此时,一股熟悉的寒意也涌了上来,却是她自身的寒症也来作怪,年诺脸色大变,还未来得及说话,便感眼前一黑,就此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年诺感觉口中一阵苦涩,更有汁液流入嘴中。她睁眼看去,却见小貂划开了它的爪子,鲜血正从它的手边流进年诺嘴中。小貂见年诺醒转,欢喜的啾啾只叫,费力的将手中鲜血挤出更多给年诺。
年诺见它神色萎靡,毛色也不似之前鲜亮,知道它为了自己流失了极多鲜血,心中感激,对它点了点头。小貂舔了舔她的手,大大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歉意。
年诺想抬手安慰一下小貂,却觉得四肢僵硬难动。她“啊”一声叫了出来,只觉腹中一股热气升起,与她体内的寒意向冲撞,一时间冷热交替,痛苦更甚之前百倍。
年诺不知她所服用的珠子正是之前那只蟒蛇的内丹,青花蟒蛇本是一阶灵兽,而之前那只蟒蛇长约三米,却是早已入了三阶妖修的行列。年诺不知精兽还可晋级。那个内丹是它五十年修道心血,属至阴至寒之物,就算是修道之人也不敢轻易服用,何况是身负寒症的她。若不是小貂见她不对,将自身鲜血给予她,她现在早已冻成了冰块。只是小貂来历非凡,它的血属于至阳至刚之物,此次她虽保住了性命,却不免终身受冷热交替之苦了。
小貂急得啾啾叫,蹦来蹦去,却再也不敢给她鲜血了。年诺冷汗涔涔,痛的在地上打滚。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她才缓缓感到腹中平息了痛苦,只是那两股冷暖之气还在腹中打转。
小貂见她也不喊痛了,小心翼翼的挪了过来,见她没什么反应轻轻的在她脸上舔了舔。年诺轻轻一笑,说道:“这本来就不怪你啊。你是一片好心。只是却不知道我有没有命完成爹爹的遗愿。”她想到此,忽然脸色一变,伸手向怀中摸去。她将怀中东西取出,却见她贴身收藏的几株珍贵草药都已经被她撕扯的不成这样,只有《离欢诀》和无名老者留下的《药草经》似乎做工奇特,不受影响。
年诺随手将《药草经》放到一旁,将《离欢诀》反复看了看,才轻松了一口气。《离欢诀》依旧完好无损。年诺怔怔望着《离欢诀》三个大字发呆,心想爹爹为何说我修不得道呢?自那一日任伦与任空战后,年诺虽心伤任伦的逝世,痛恨任空的残忍。但是修道之人的强大和风姿却久久停留在她幼小的心上。只是被她自己下意识的不肯去想罢了。然而她适才挣扎在生死边缘之际,心中对于修道的渴望却是越来越强烈,挥之不去。
此刻月满中天,月光照在《离欢诀》上,投射出一片小小的暗影。过了良久,小貂忽的啾啾叫了起来,跳到年诺的腿上,似有担忧之色。年诺一愣,低头自语道:“我现在这条命是捡来的,指不定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