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了。”沈菱凤摆摆手,不想再听。端着茶盏倚在山石上,看那边的小丫鬟采摘鲜艳的玫瑰花儿预备做胭脂。
赵敏跟曾献羽唧唧哝哝说了好多,看起来效用不大。是曾献羽有意跟她打马虎眼吧,沈菱凤之前当佐罗的事情,绝对没有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听人说,沈菱凤的衣料都是掺杂着金线织就的,所以给了曾献羽一块绸缎,不管是不是沈菱凤用过的,总而言之就是告诉他,沈菱凤就是他每次想要缉拿归案,最后无功而返的大盗。
可是他不信啊,还以为自己是在跟他说寡淡无味的武侠故事。有那个必要费了这么多唾沫,最后得到的就是哼哼哈哈不着边际的答应,沈菱凤利害不是第一天知道,不过两个人并没有正面交锋过,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结果,无功无过最能够形容她们两人目前的相处状态。
这件事踢球到最后,打了个零比零的平手,没意思。绝对要分出胜负才能让人甘心,最好的结果就是她赵敏胜出,拿到最后属于她的那一份奖赏,她要做风风光光的一品夫人。
“你说的我知道了,你这两天好好休息,养精蓄锐。皇上传出来口谕,过两日进宫观礼,你要和我们一起去。”曾献羽笑笑,不管她说了什么都不会让她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想些什么:“这算不算一份意外之喜?”
“什么?”赵敏怀疑自己听错了,皇帝居然会要自己跟他们一起进宫观礼,这是真的?难道一直都在暗自较劲的事情实现了,么多脑残女主都能毫无障碍的在宫闱中一展身手,赵敏这么聪明这么漂亮的女人,只能堕落到跟一个已婚的古代妇女,分享一个不太出息的古代男人,这也太没天理了。
“真的是皇上让我进宫观礼?”赵敏确认一遍,皇帝会想到让自己进宫观礼,是不是上次觉得自己太出众了,所以才会想起自己。听曾献羽某次说过,皇帝颇有点好色,对方是长得不错的女人,绝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样的话,简直就是个绝对的利好消息。
“难道我还骗你不成?”曾献羽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皇帝可以让任何一个人进宫去观礼。沈菱凤对这件事好像并不感冒,说起来一点情绪都没有。
“观什么礼啊?”观礼,说起来好像是很盛大的事情。皇帝已经大婚了,想要做皇后好像有点不可能,但是能够做贵妃的话,绝对可以。话说当年杨贵妃,那可是宠冠六宫的。
“皇上的亲兄长,也就是宜王要回京补办一场大婚,皇上兄弟情深,一定要给兄嫂补办这场盛大的大婚。”曾献羽很自然地说完,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年到头,这种官家的事情还少?
“宜王?”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宜王一直都是四哥跟十三之间的称呼,放在这里怎么听怎么别扭:“是不是上次你到边塞去见到的那个人?”据说他还跟沈菱凤有故事,要是这样就真有好戏看了。
故作无知的卖萌,恰到好处提醒了曾献羽。他怎么事先没想到这件事,就是沈菱凤提起来的时候都没有多想,皇帝让进宫就进宫呗。赵敏这次一说,自然而然就联想到一起了。脸色顿时灰暗到可怕,难怪会有一场大病,关心则乱。她始终不肯丢开手,不肯放下她跟那人所有的一切。
赵敏知道自己说的话肯定是起了效果,要不曾献羽才不会变脸变色。他这个人或许不像是表面上看到的木讷,而且少言寡语。他心里的事情多得很,只是曾献羽缺少情趣,根本就是书上说的那种烽火佳人的典范。
“行了,你就好好收拾收拾。凤儿预备让人给你裁衣裳,再就是多跟着那些嬷嬷们学点规矩,家里都是自己人也无甚妨碍,到了宫里恐怕就由不得你了。万事谨慎小心为上。”曾献羽差不多命令自己强打着精神,嘱咐赵这一番话:“我还有事,你先过去。”
赵敏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有点捉摸不透。曾献羽心里那缸醋翻了,等会儿沈菱凤就有好戏看了,要是增鲜真给她点颜色瞧瞧,也是一定的。
刚刚进屋,来不及解下外头的披风。门外重重的脚步声引得几个人通通回头去看,澜惠下意识站到沈菱凤身边,担心进来的这个人会做出什么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曾献羽毫无顾虑,一把掀起绣帏。沈菱凤慢条斯理松着披风上的系带,澜惠跟锦弗两个人的脸色却不太好,好像是被人看破了心事,然后不得不小心翼翼放着被人知道。
“你们两个出去。”瓮着嗓子,听起来跟重伤风的人差不多。
沈菱凤垂着眼帘不说话,两人有点为难。大病初愈,万一再跟曾献羽怄场气,这要命不要了?
“下去吧。”沈菱凤看了两人一眼,淡淡吩咐道。
“是。”两人先后福了一福,退出了屋子。
曾献羽盯着她的侧脸:“是心病,对不对?我素来没问过你任何事情,向往你有什么都跟我没关系。在我跟你成婚以后,不管我跟你过得怎样,我都不会让你跟他见面的,你记住我的话了?”
“跟谁?”沈菱凤在妆台前用篦子慢慢篦头:“大人这话,没头没尾,叫人摸不着头脑。”
“是谁,你还用来问我!”曾献羽冷笑一声:“气得呕血急怒攻心,是不是?难怪太医说你心事太多,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这可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
沈菱凤扭过头,好像是没见过他一样:“大人说这话,我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