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好凉。”曾献羽握紧她的手,她真是冷到骨子里的美人。抱着她,像是一块冰到骨子里的千年寒玉,或者是自己身体底子好才抵得住。只是沈菱凤平素并没有太多接触过类似的东西,怎么会有这么重的寒气?
沈菱凤想抽出手,他的力气比她大多了,手更像是一张坚实有力的网,将她牢牢锁在她的身体里,根本就挣脱不掉。
“别动。”曾献羽的声音压抑而沉闷,好像是在竭力克制某些东西。赵敏跟她朝夕相对那么久,他没有碰过赵敏一根头发,很多次都是赵敏主动去牵他的手,他甚至怀疑天底下是不是只有沈菱凤一个人是这么拘谨。在军中的时候,看到诸多同袍同僚都有无数女人环绕,也有好事者会在当地找来各色莺莺燕燕,他毕竟是三军统帅,只要他跟着一起,所有人就都是顺理成章名正言顺。
也曾经喝醉过,身边已经被人安排了两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只是出现在他眼前的居然是沈菱凤冷若寒霜的眉眼,床笫间都是冷淡自矜的收敛。瞬间沉醉的人已经醒了一大半,然后丢下两个面面相觑的女人,离席而去。第二天,军营就传出曾大人是坐怀不乱真君子的美谈。
也有人说曾献羽不是坐怀不乱柳下惠,而是惧内,还有人说他男风不振。言来语去的闲话很多,传到曾献羽耳朵里的时候,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过口口相传里的人好像不是他曾献羽,而是另外一个怪物。
好像他真是怪物,换个男人遇到沈菱凤这样高不可攀的嫡妻,或许早就去找一个柔情似水的女人,弥补掉自己太多的遗憾。所以才会有赵敏,赵敏好像一直都有所暗示,但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带着赵敏从军中回来。
沈菱凤的坦然接受在意料之中,她不在乎这些事情,很容易就告诉他,如果你想,我会给你安排,挑个合适的日子给赵姑娘一个名分。名分对于女人很重要,就好像功名对于男人很重要一样。
这一次沈菱凤变得很听话,应该是真的累极了,才会对他说的话表示绝对的顺从。蜷缩在他怀里沉沉睡去,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留下密密麻麻的倒影。按捺不住,曾献羽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这才抱着她睡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比起昨天的倦怠,精神好了很多。脸颊虽然没有太多血色,总算也不是那么苍白得可怖。
“小姐醒了。”澜惠端来洗脸水,看她已经靠坐在引枕上:“以为小姐还要多睡会儿。”
“我要是还不起来,恐怕你们又说我要继续睡下去了。”套了件长裙,跻着鞋下床:“睡了这么久,肯定有不少事儿等着做呢,再不出去,要翻天了。”
“是有些事儿等着小姐拿主意。”澜惠等她匀过脸,站在门口拍拍手,看着小丫头把早饭端进来:“我伺候夫人用早饭,你们去吧。”
“是。”两个小丫头福了一福退出去,澜惠摆好碗箸:“小姐,用饭吧。”
“你别在我跟前弄鬼。”沈菱凤夹起一枚菱角糕慢慢吃着,还有温润的莲子汤:“又是怎么了?”
“早间大人出去之前,找了奴婢跟锦弗两个人,吩咐说以后要是宫中华妃或是皇后娘娘有事儿要跟小姐商议,先跟大人回话。奴婢不知道这是为着什么,大人什么时候过问这些事儿了。”
“昨儿那封信他看到了。”沈菱凤吃了半块糕,莲子汤不对胃口,还好有清香扑鼻的桂花藕粉:“说我跟他们是一群人。”
“啊?!”,澜惠瞪大了眼睛,曾献羽问的事儿越来越多了,小姐跟华妃的事儿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可以说得清楚的,里头还有好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小姐怎么说?”
“我什么都没说,睡着了。”不想提,曾献羽想做什么其实很清楚。只要她不说话,不答应,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还有件事,小姐可要先有个准主意。”澜惠压低了声音:“那天在外头的事情,好像被人看见了。”
“什么事?谁?”刚吃了两口的藕粉复又搁下,沈菱凤提高了警惕。
“就是那个赵姑娘.。”澜惠知道之间是的时候,跟沈菱凤的反应差不多,赵敏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她不可能认出小姐,要不是那天小姐后来自己对她说破,她根本就不知道小姐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变成另外一个人,而声音和身形,绝对是另外一个人才有的。
“谁说的?”沈菱凤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原本奴婢不知道,前两天我跟着太医去后头煎药。隐隐听见赵姑娘跟大人说,有一件大功劳,大人要是不要。大人问她是什么事儿,她就说她知道那天在大街上白日出现的黑衣人是谁。还说若是大人不去办的话,不止是大功劳被人抢了去,就连性命都难保。大人一再问是谁,他只说只要大人答应她一件事,她就告诉大人。大人答应了,然后就听见大人狠狠说是无稽之谈,至于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楚,大人的脸当时很难看。奴婢不知道赵姑娘要做什么事儿,只是觉得她绝不是个简单人物。”澜惠说这话的时候,一点结巴都没有,而是很流利,把她听到看到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怎么知道她说的是我?”沈菱凤笑笑,曾献羽如果知道是她,那么会变得很有意思。
皇帝一直都在追究这个人到底是谁,他要做的事就是告诉皇帝这个人是谁,然后真的是平步青云了。但是赵敏告诉她,这个人是她沈菱凤的时候,曾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