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沈菱凤也不着恼,早就知道是这个话等着,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事情,况且找太医来诊脉不过是个幌子,就是不想去见皇帝。[t]
太医摇头,抬手写下开好的药方。沈菱凤拿在手里,一色的钟王蝇头小楷。写了整整两份,一份留底一份交给沈菱凤:“小姐若是觉得无误,下官这就叫人去煎药。”
“嗯。”不喜欢吃药的人,总会有这里那里的不舒服。越是不喜欢的事情,就越发要做,真是没法子:“澜惠跟着一起去,别叫太医一个人忙活。”欠了欠身:“烦劳太医走这一趟,不成敬意。”
手边放着一锭明晃晃的银锞子,显然这是不算在出诊用度中的。她的差事难当,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出手阔绰也是出名的,对她又爱又怕,好像也是所有人的共识。
曾献羽跟皇帝两獾淖呃惹易咔姨福朝中上下吵嚷得沸沸扬扬的外藩作乱,皇帝已经是不胜其烦。不想曾献羽领兵出京也是有缘故的,京城不能没有大将坐镇。况且也不能一有战事就让曾献羽带兵出征,好像整个帝国上下只有他一人能够带兵打仗,别人都成了摆设。
“微臣也看过几本奏本,兵部的折子最近多是禀奏这件事。”曾献羽对朝中尔虞我诈的事情不感兴趣,带兵出征这件事却总能激起他的兴趣。男人的血性最好的体现,若是不为大将怎知厉兵秣马是怎样的一番风光。
“心烦得很,外藩屡次挑起事端,若是不能一举击破,那些见识浅显的番奴会以为朕真的是个只会坐享其成的安乐天子。”皇帝很有些忿忿,类似的话不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就在面前直言不讳,说这个皇帝不过是拾人牙慧。换个人说,脑袋早就搬家了。可是这个人不行,况且她还是一语中的,说中了事情的根源所在。
“要想不做安乐天子,可以亲自领兵上阵啊!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马上天子多的是,只要建功立业必然能够成就一代耀眼功业。”陌生的女声在窗下响起。
曾献羽脑袋嗡了一下,怎么忘了赵敏会在窗下听壁脚。这两天没怎么搭理她,到处去买东西的事情好不容易止住了,但是各处的账单一笔都不少。沈菱凤不闻不问,至于拿银子出来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袖手旁观算是不错了,没有落井下石当做是她的疏忽好了。
“谁在外面?”皇帝脸色陡然一变,将军府居然有听壁脚。声音还是女人的动静,曾献羽除了沈菱凤还有别人?
“是我啊。”赵敏大摇大摆进来,想要学着清宫剧中四不像的礼节来请个安,忽然想起来这不是清宫,万一礼节错了岂不是要糗大了。还不如不行礼,说不定就说自己不知礼就抹过去了。
皇帝看了眼曾献羽,放诞无忌到这种程度的女人,第一次看到。沈菱凤有时候也无礼,甚至很嚣张。但是是有大规矩作为约束的,礼数上一丝不错。挑刺根本就挑不到她身上,还要佩服她拿捏得恰到好处。
不过这个女人就有点过分了,等到人出现的时候,皇帝的看法就有些不同了。无礼看来是要放在什么人身上,眼前这个明眸善睐的女人,还真不是一点两点好看。嘴角边两点笑涡频频出现,绝对称得上一个标致而明丽的女子。
事情就是这么怪,曾献羽不过是带兵打仗的武将,但是对于女人的选择还真是不赖。沈菱凤就不说了,丽质天生且不说。宫中嫔妃加起来,比不了她一根手指头。眼前这个女人,跟沈菱凤属于两种截然不同的耀眼。
“赵敏,岭南王是我叔叔。”好歹还是学会了一点常规礼节,应该说是觉得沈菱凤的一举一动真的是很漂亮,所以才在后面跟着模仿学来的。天知道,自己绝对是很善于模仿别人一举一动的,以前那什么超级模仿秀,自己差一点就是年冠军了。一点小小礼节,看过古装剧都会一点了。唯独没有沈菱凤做得到位了,人家行礼都做了十几二十年了,跟她肯定不能比了。也没有可比性:跟古人比行礼,脑子被门夹坏了?
皇帝脑海中闪过好几张与她述说相符合的面孔,但是没有一人姓赵。曾献羽不知道这里头的事情,沈菱凤恐怕就未必了吧。虽然宰相不再是他家,只是沈菱凤从小就在那个地方长大,耳濡目染东西会丢到脑后?别说是亲王郡王的名讳,就是封疆大吏的花名册,恐怕比他这个做皇帝的还要记得清楚明白。
“哦,打哪儿来的,看样子不像是中原人。”皇帝摇着折扇,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
“北京。”赵敏随口道:“哦,沈姑娘说是叫什么幽州。”一面说一面笑起来,顺便露出来两粒洁白的牙齿:“我知道元顺帝说那是叫大都。”
“元顺帝?!”皇帝愣了一下,哪朝的皇帝?
“外族人。”赵敏一向说自己是炎黄子孙,怎么会跟少数民族兄弟扯上关系,迷恋清宫的话,又不能穿越到四哥身边,没意思。
“看不出来你知道的还挺多,是个识文断字的。”皇帝也不笑,眼睛就在赵敏脸上打转。赵敏满脸含笑,果然那些行动指南中说的全是真的,皇帝不一定都是糟老头子。还有很多帅哥的,比如说眼前这位皇帝。
跟曾献羽相比,两人一看就是截然不同的男人。皇帝白净得多,而且有点内秀。不过肯定是伪装然后长期不见太阳,不怎么阳光啊。曾献羽经历过战场的风霜洗礼,肯定是要粗犷而凌厉的。
曾献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