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井牙痕斑斑,触目惊心的手背,敏丽的心里像擂鼓一样,狂跳不停。
她打定主意不说出事情真相,否则,一定会被抓去坐牢。“淡定,淡定,不能说,决不能说!”另一个敏丽在对这一个敏丽叫喊。
惊慌失措之时,敏丽不忘理智地权衡利弊。她估计高井很可能过不了这个坎,不久就会死去,或成为植物人,那么,事情的真相就只有天知、地知、他知、我知了。即使他侥幸醒来,谅他也不敢说出事情真相。一个有头有脸、声名显赫的著名记者,利用工作之便qiáng_jiān自己的工作伙伴(只要敏丽咬住这一点,有谁能够证明?),高井可担不起这一罪名,那会毁了他一生的基业。
敏丽想好后,不再害怕。她一扫刚才的低眉顺眼和小心翼翼,对高井夫人高声说:“您这是什么意思?是把我当犯人审问吗?我好心做菜招待他,后来又叫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难道还做错了?您别忘了,他不是倒在情/人旅馆,而是倒在我家。两条腿长在他身上,是他自己走来的,又不是我逼他来的。还有,我怎么知道他手上有伤痕,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您不该问我,应该问问您自己啊?不会是您的杰作吧?”
夫人见敏丽说得咄咄逼人,又似乎句句在理,虽然内心怀疑她,但苦于没有证据,杂志社的人又在一旁看着,不得不改变态度,赔礼道歉道:“对不起,敏丽女士。我看见高井这个样子,心里难受,一下子乱了方寸,话可能说得急了点,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敏丽哪肯就此轻易放过高井夫人,她理直气壮寸步不让地说:“您是名记者夫人,有权有势高高在上。我只不过是个位于社会底层的劳苦大众,不过上帝面前人人平等,如果您觉得可以任意栽赃,无视法律的话,我们可以上法庭去要个说法。”
高井夫人背对众人,她脸上陪着小心,眼睛里却对敏丽射出仇恨的火焰。
敏丽是个聪明人,看出了她眼里要表达的意思,“您不要这么看着我。在场的《傍观者》杂志社的各位都清楚,当时。可是你家高井死皮赖脸找上我。要我与他合作的。”
杂志社的上司、同事同样觉得高井突然倒在敏丽家一事。里面大有蹊跷。但是,他们不喜欢高井夫人的咄咄逼人,这个臭婆娘,原先仗着高井的地位声望。对杂志社同仁颐指气使,大家都对她没有好感。
高井女儿见母亲落了下风,也知道她平时不会做人,得罪过不少人,忙出来打圆场道:“肖女士,今天谢谢你为我父亲叫了救护车。《傍观者》杂志社的各位,感谢你们来看父亲。我想,现在父亲的身体恢复是第一要务,其余事情。可以放在一边,慢慢再说。我母亲年纪大了,生平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未免手足无措,希望大家多多谅解。”
正巧说到这里时。护士走过来了,通报大家说高井先生苏醒了。
敏丽吓得面如死灰,不知高井会怎么对待她,再看看他的夫人和女儿都是厉害至极的人物,庆幸自己没有和高井结婚,否则哪是人过的日子啊。一起过日子,还是尾关好啊,人实在,没心眼,对自己又全心全意。
一行人赶往病房,高井躺在病床上,对众人的探视没有特别的反应,他两眼呆看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医生告诉大家说:“高井先生的生命已经脱离危险,但是很不幸的是,他的语言功能出现了严重障碍,不会说话了。待他身体再恢复一些,要接受康复治疗,其中包括恢复说话功能的治疗,至于能否治愈,现在还不好说。”
敏丽听后,暗自庆幸,觉得这是她希望的最好结果。如果高井人死了,她也就完了,因为一定会遭到周围人怀疑,警察介入后,动用侦探手段,马上可以查出那些牙印是她留下的,高井头上的伤也是她打的。她会因暴力罪和伤害罪而判刑,进监狱,坐牢。现在高井没死,只是丧失了说话功能,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就没有人知道。这不是上帝的眷顾,又是什么?
每次敏丽虚情假意前来探视高井,高井都对她怒目而视。敏丽怕其他人看出真相,故意对高井装得十分亲密。
她每次都带去一些高价水果、点心和兰花,也许在内心深处,她希望可以借此来弥补一下自己的罪过。
高井虽然年近六十,但生病前风度翩翩,器宇轩昂,服饰精美,看上去最多四、五十岁,否则敏丽也不会和他上/床。现在可就今非昔比啦,他手术后迅速衰老,变成了一个糟老头子,眼角充满黄色眼屎,满脸皱纹,口角歪斜,口水直淌,眼睛浑浊,令敏丽见了恶心不已。
敏丽心想,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和这样的男人同/床/共/枕,享鱼/水/之/欢,并且还死乞白赖要和他结婚,真正是糊涂油蒙了心。
敏丽每次来医院,高井不自然的神情都没有逃脱夫人锐利的目光。知夫莫如妻,高井夫人对自己丈夫的性格为人了如指掌,什么蛛丝马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
她看出来,丈夫高井和肖敏丽这俩人,一定有过亲密的身体接触,不过,后来又闹翻了,这场病的原因一定是这个阴险狠毒,机关算尽,拼命往上爬的肖敏丽造成的。现在唯有让高井早日恢复语言功能,才能明了事情真相。
高井夫人每天往返医院,早已心力交瘁苦不堪言。高井虽然事业成功受人尊崇,但是,他在男女关系方面很不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