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先生,我想看看托马斯住过的屋子。t”一听说正道公子在这栋办公楼的二层居住过,米苔就迫不及待提出了请求。
“没问题。请跟我来。”约翰很热情地陪同米苔走上二楼。
这是一间三十平米左右的房间,面积不大,但配置得挺齐全的,有厨房、厕所、浴室、洗衣机、空调、冰箱,家具很简单,一张单人睡榻、两把椅子、一口书橱和一张桌子。除了睡榻上的被褥外,没有什么私人东西。
米苔在屋子里慢慢逡巡,想到不久前正道曾在这里生活过半年,空气里还残留着他的气息,不由心情激荡难以平复。
她走到书橱旁,随手打开玻璃厨门看了看,里面空空荡荡的,只在最下面的第三层杂乱地叠放着几本小册子。
这些是正道留下的唯一物品,她拿起来翻看了一下,是新加坡的旅行地图和几本旅游指南,其中有一本《走遍曼谷》的旅行书,上面用红笔画了一些横线、箭头等标志,字体刚劲有力。她把《走遍曼谷》捧在手里,心中若有所思。
“约翰先生,这几本书是托马斯的吧?”
“应该是的。可能他走得太匆忙,来不及带走了。”
“我可以带回去吗?”
约翰接过那几本书,翻了翻后,还给米苔道:“好的,你拿去做个纪念吧。”
“谢谢您。托马斯在这里工作时,和大家相处得好吗?”
“他是一个说话不多的人,但是性格随和,为人亲切,工作也很认真,大家都挺喜欢他的。”
“哦。他在这里具体分管哪些工作?当然如果涉及到你们npo的工作隐私,您可以不回答。”
“我们npo没有隐私。我们这儿是个帮助妇女儿童的慈善团体,挣钱不是我们的宗旨,和政治也不发生任何联系。”约翰解释了该npo团体的性质后,继续说道:
“他新来咋到还在熟悉工作的阶段,所以没让他负责具体项目。主要是做我的助手,帮我查资料,做一些文字翻译。”
“哦。刚才在楼下时,您说托马斯曾和您一起去过泰国?”
“是的,这是我们唯一一次共同的出差。”
“两个人一起出差旅行,往往会比较亲近。在旅途中他和您谈起过自己的身世吗?”
“没有。他总是听得多,说得少。不过,我看他特别喜欢吃中国菜。在曼谷时,他特意找到中国城请我吃了一次中华大餐。有鱼翅、鲍鱼、燕窝什么的,据说都是中国菜的极致。说句实话,我没觉得有多好吃,但是那些食材是生平第一次吃到,所以记忆深刻。”
约翰本来就是个喜欢说话的人,又看出米苔对他的话感兴趣,听得很投入,就更来劲了,滔滔不绝地说开了。
“还有,他似乎是个剑道高手。我们在曼谷时遇到两个劫匪,我吓得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应付,他反应很快,操起路旁的甘蔗就和他们对打起来,三来两下,把对方打得落荒而逃。我在大学时,曾经学过一年剑道,所以能看出一点门道来。”
“您继续说。关于他的任何细节我都想知道。”
米苔坐在正道的单人小**上,对面的椅子上坐着约翰。
“这位姑娘,您是他的未婚妻吗?”
“他的父亲希望我嫁给他,我也非常爱慕他,但是,他是否爱我,我不知道。即使他另有所爱,我也会尊重他的选择,并一如既往爱他爱下去。”米苔用英语把这些话一口气说了出来。如果是母语的话,她一定说不出口的。有时候,用外语说话就是方便。
“你对他的一往情深让我很感动。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些让你不安的消息。与其蒙在鼓里,不如知道事情的真相。”
听到这里,米苔突然精神紧张起来,她的眼前不由浮现出不久前在乌节路上看到的那令人锥心的一幕。
她脸色发白,咬了一下嘴唇后对约翰说:“您说得很对,我希望知道事情的真相。即使真相让我痛苦,我也愿意心知肚明去承受一切。”
“你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好姑娘。托马斯有你,他好幸福。”
约翰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
“你也知道,托马斯同情玛妮,放走了她。但是事情不光如此,他似乎爱上了这位比自己年长,但风韵犹存的泰国妇女。有人曾经在乌节路、在圣淘沙岛见过他们,他俩很亲密地走在一起。”
虽然米苔早有思想准备,但是一旦这些话从约翰嘴里说出,还是让她精神恍惚大受打击。
“玛妮是个什么样的妇女?有她的照片吗?”
“应该说她是一个好人。她的照片就存在我的电脑里,待会下楼后给你看。”
“她现在依然在被通缉之中。她能逃出天罗地网,没有能人相助是做不到的。我毫不怀疑,这个能人就是托马斯。他会几国外语,有英国绿卡,武功高强,心思慎密,做事很有计划性。”
“我还发现托马斯其实非常有钱。他在衣、住,行方面虽然很简朴能将就,但是在吃的方面相当讲究。”
约翰看来也是个思维跳跃型的人,说着说着就偏题了。
“在这里工作时他常常一个人或请我们一起出去吃大餐,去的都是环境优雅、服务上佳、使用有机食材的高级餐馆。他对美食有一种高品位的欣赏能力,只要是他点的菜和酒,没有不好吃不好喝的。但是,那一顿饭就要吃掉我们几个月的工资啊。”约翰的眼睛闪闪发光,仿佛身心还沉浸在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