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短裙露脐装的女人突然大胆地伸手拉住叶闲的衣角,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哦,这个你若是不想说那就算了。不过……难道你不觉得,我一个市公安局局长的女儿,竟然会来到这么一个偏僻隐秘的地方,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么?”
终于,在好奇心驱使下,叶闲与林语妍随着超短裙露脐装的局长千金一起步入了旅社。
宣白的精装大理瓷砖,透着蓝紫柒彩的霓虹吊灯,厚足三厘米的大红地毯,象牙桌,檀木椅,金海马家具城限量版沙发三件套,外表毫不起眼的“好再来”旅社,内部竟被人布置的雍容华贵富丽堂皇。
且不说象牙桌上那成排用来盛酒的玛瑙高脚杯个个都价值不菲,甚至连墙角摆放的烟灰缸都是用纯净无杂的透明水晶打磨而成。这种透明水晶内部呈微凸的球面状,叶闲曾经在一期专门从事世界品牌促销宣传的杂志上见过一次,似乎就是在晶石界排行前十的单色白晶,初步估计,价格该在每克万五到两万之间。
一个被扔在墙角旮旯几乎无人问津的烟灰缸,就相当于一户普通人家将近半年的纯收入,这些人的挥霍浪费穷极奢靡可见一斑。
当然,这些还不是最吸引叶闲注意的。
真正令叶闲感觉到难以忍受地是,就在那象牙桌檀木椅合围的地毯中心,此刻竟摆着一条银色铝合金镀锡箔长窄赌桌,赌桌两端簇拥着两拨发型新潮服饰奇异的青年男女,他们中无论男女手里俱皆端着一杯殷红如血的名贵红酒,嘴里均自叼着一颗3字头软中华,边还如同被打了兴奋剂一样为赌场上的搏手纵声嚎叫谩骂不跌。
烟雾缭绕,酒精刺鼻,赌桌上青年男女肆无忌惮的疯狂叫骂声振聋发聩……
眼前的一切,就是这些整日无所事事的衙内和公子小姐们每天纸醉金迷纵情声色的奢华生活么?
叶闲看的一阵摇头。
突然,他的目光被银窄长赌桌对面坐着的那个嘴角时刻挂着一副深不可测笑容的平头青年吸引,青年如同众星拱月般被十几个打扮的很潮很有型的纨绔们围在正心,上身是看不出品牌的浅蓝色休闲服,左新顺之钢铁世纪38549耳钉着一枚杯状的玛瑙纽扣,右手无名指戴着一颗球形的铂金钻戒……
一只留着花斑红底的扑克牌被反面倒夹在他的左手食中二指上,此刻,但见他微眯着眼似笑非地看着一桌之隔的敌手,神情说不出的玩味。
叶闲之所以对这个父辈身份地位定然显赫无比的平头青年多看了两眼,倒不是因为对方那佩戴的名贵首饰和几可确定是为其量身定制的休闲套装,而令叶闲对他丰厚的家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叶闲只是单纯地从青年的眼中看到了在赌桌上的“三寡妇”所时刻表现出的那副成足在胸的高深莫测神情。
这种搏手在赌桌上的云淡风轻表现,明明被敌方猜测出是搏手在故布疑阵,偏偏作为搏手的对峙一方,却又情不自禁地受搏手那轻松写意的言行举止所影响,心态难以抑制地产生了波动。
在瞬息万变的赌场上,赌徒的心态往往正是决定一场赌博输赢的关键,所以,通常情况下,只有能够沉沉得住气时刻保持古井无波心态的搏手,取胜的概率才最大。
在这一点上,“三寡妇”尤其最具话语权。
作为一个典型的亿万富翁家庭出身的纨绔败类,“三寡妇”充分将吃喝嫖赌抽这五种定性纨绔衙内的基本标准演绎的炉火纯青。曾经在他的威逼利诱就差没在地上打滚撒泼的唆使下,叶闲随他一起进了凤县的一家地下赌场,正是在那里,叶闲才重新认识到“三寡妇”这个败类除了泡妞之外的又一强项。
无论是纯娴的抓牌动作,还是熟稔的洗牌手法,亦或是博弈时惑敌的高超演绎,“三寡妇”在赌场里所展示的那些超卓的赌技和对赌时故作轻松的表现,甚至一度令豫省整个地下赌场素有“赌王”之称的麦家驹都心悦诚服。
以至于后来麦家驹不禁将自己从澳门赌场混迹了足足二十年,方才排除千险万阻赢得的那只重70克的金质“赌王”奖杯,忍痛割爱地送给了“三寡妇”,并惭愧万分地对后者说,只要他“三寡妇”在豫省的一天,这个豫省赌王的称号他麦家驹便当之有愧。
想起最后伴着电影《赌神》里每次发哥出场时的那个令人听得热血沸腾的伴奏,“三寡妇”昂首阔步地捧着那只金杯离开那家地下赌场的情形,叶闲不由得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叶闲记得当时自己没好气地问他是如何苦练的这种赌术,“三寡妇”听后故作深沉地道:“就像一个铁匠儿子的理想是做一名铁匠,一个屠夫儿子的理想是做一名屠夫一样,假如你出生在狼窝,那么久而久之你就会养成了狼的凶狠残暴;假如你出生在羊群,那么久而久之你就会养成了羊的温顺乖巧;所以,假如你出生在一个赌徒之家,从你记事起就被带着去参观各种赌博大赛,那么可想而知,你最终成为一名赌徒的概率将远远大于成为一名钢琴家……”
叶闲听后便又忍不住问他苦练了多久的赌术,“三寡妇”听后只是冲他竖起一根手指,神秘一笑道:“你猜?”
叶闲当然不会做猜枚这种无聊至极的事情,他只是皱了皱眉表示不悦,“三寡妇”立即讨好似地谄笑着告诉他答案。
一个月,“三寡妇”仅仅只不过苦练了一个月的赌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