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这会儿却低着头不再说话了,想了许久,才道:“绾棠,你知道的。我心里始终是过不去。”
慕绾棠一听她这样说话,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知道傅?说的是什么,傅?身为尚书嫡长女,自小全府上下对她就是宠溺有加,也有个一直伴在身边如兄长一般爱护她的护卫,他只是一个护卫,傅?却在长大的过程中对他生出了不一样的情愫。
护卫也是喜爱她的,但到底护卫年长许多,知道这样的事儿要不得,所以一直拒绝傅?的好意。
尚书府邸是怎样的府邸?所幸的是让傅?母亲身边的随侍丫鬟知道了,悄悄回了傅夫人。傅?的父亲傅闫听说了这事儿后,自是勃然大怒,但让傅?的母亲给劝下,说是自然会想了法子,断了傅?的心思。
哪知傅?的倔强脾气就在那时显了出来,无论他们动用怎样的法子,傅?就是不肯松口,不肯答应离开他。傅闫怒了,在一个初春,将傅?从屋子里放了出来,当日傅?走出门,便觉得,这一年的海棠花都别样地红。
那个护卫是当着她的面死掉的。杖责八十,一个身强体壮的护卫自然禁得起这样的责罚,但护卫与傅?一般被关了有半个月,每日只有一碗水,三日才给一餐饭,自然体力不支,就这样生生被打死了。
这样的事儿因着是家丑,因此也瞒的很紧,傅府里头只有傅夫人与傅?自己的院子里的人知道,而外人便只有慕绾棠知道了,因此这风声并未走漏。
那一年,傅?十三,慕绾棠刚重生。
在现世生活过的慕绾棠清楚的很,这其实就是一个未长大的女孩儿对身边男孩儿的一种仰慕,根本谈不上爱情。若不是傅尚书采取的手段如此极端,傅?也不会到如今对男子便是有一种恐惧。
当初,傅?人都已经傻了,整日整日地看着那海棠花不说话,花谢了便盯着天空。是慕绾棠整日陪着她,这才慢慢地好起来的。
傅夫人着急,却也没法强制给傅?定一门亲事,也是因着这个。
慕绾棠看着傅?,心中也是无限的惆怅。傅?是最爱吃喝的,为了安慰她,便道:“好了,别多想了。咱们晚饭去舞坊解决怎么样?听说有许多官宦世家的女子都在那儿学舞呢,咱们两个糙人虽说不一定非得学舞,但也可以耳濡目染不是?何况听说那儿的酒菜,也是好吃的紧!”
傅?也是个不喜欢有低情绪的人,一听这话,便立即打起了精神,笑道:“好,咱们一道去。听说那儿的舞娘个个的腰肢儿都是软的很,面容也好的很,竟是不必官宦家的小姐们差呢。”说罢,又看了看时辰,眼见着也差不多了,俩人便又是结伴去了舞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