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将至,白络韵却好似很焦虑的模样,日日都想要同慕绾棠说话,可说的话却是毫无章理,让慕绾棠有些哭笑不得,却又仍是要安慰她。但总之,她知道了一点,就是白络韵对这桩婚事没有什么不满,却也谈不上满意。白络韵不止一次提起羡慕她,寻的是自己中意的夫婿,不像她,却只能一次定终身。
慕绾棠苦笑,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簪缨世家的女子,大多都由不得自己择婿,她是幸运的,出身高,父母又不逼迫,才能有了这样的机会。倘若她生在白家,或许也便没了这样的机会了。
白络韵又是拉着她说了一些胡话,这才放了她走。慕绾棠刚走出没几步,便又是让人拦了下来,定睛一瞧,是白弗岩身边的寿祿,笑着道:“姑娘可好?我们爷让我来请姑娘去一趟。”
慕绾棠心里头纳闷,突然却又是想明白了,许是前些日子傅璟日日同她一道来寻白络韵,今儿没来,他纳闷了呢。元锦看着她,她却是了然道:“我也许久没有见你们爷了。带路吧。”
寿祿忙是笑着应了,恭敬地在前头带路。
到了一处假山花园地,白弗岩正一袭青色长衣,在亭子里头等她。见她来了,忙是急匆匆地赶来,带着些羞赧:“你……今儿……我……”磨蹭了半日,竟是也说不出话来。慕绾棠见他的模样甚是好笑,便笑了一下,然后道:“你是问我,为什么傅璟没有来?”
白弗岩羞赧地笑笑,慕绾棠道:“倒也不是旁的原因。”说着,瞥了白弗岩一眼:“她已经十六了,家里头自然着急,美人上门提亲,自然就要带出去相人。”
一听这话。白弗岩的脸色便变了。慕绾棠他心中暗叹,和北阑闫一样是晓谕京中的男子,却偏偏他在情感上没有北阑闫那么大胆,那么厚脸皮。那么死缠烂打。
慕绾棠看着他,虽然有些上心,可是明显却没有冲动,便是恨铁不成钢地道:“我可告诉你!你们都是年纪到了的,你还没有夫人,傅璟是尚书大人的嫡女,你若是不抓紧,就该说亲给别人了!傅璟现在也心仪你,你就赶紧吧!”
然,慕绾棠翻了个白眼。想了想,终是拿了狠话激他:“你在这一点上就永远比不上北阑闫!如果你要什么,就去追求!若是这般畏缩,只会让人看不起!”说罢,便也不想再回头。直接就走了。
白弗岩自个儿站了许久,这才猛然间回过神,朝着白夫人的屋子快步奔去。
慕绾棠回了慕府,一路上都在觉得白弗岩不争气,原先觉着的知己至交也荡然无存了。
白弗岩跑进了白夫人的屋子,方式正对着一堆的东西忙乎着,冷不防瞧见白弗岩这么慌忙地跑进来。着实是吓了一跳,这个孩子自小便是养在她身边的,她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自然也是将这个儿子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来看的,自小便是不慌不忙有理有据的一个人,何曾见过他这样?忙让他坐下。也不管那一堆的东西,坐下来道:
“这是怎么了这么慌里慌张的?”
白弗岩咽了口唾沫,终于讲出了那藏在心底里许久的话:“儿子想向傅家说亲。”
白夫人的一愣,这个儿子那么大了,一直都没有想要说亲的意思。她也只能是做主往他的屋子里头塞进去几个通房,但也都不过是而而罢了,如今竟是主动开口说要说亲,傅家,心下思忖了一阵:“是尚书傅大人家的?”
白弗岩点了点头:“是他的嫡女,傅璟。”
白夫人想着,这孩子好似同慕四姑娘一同来府上和自己的女儿一块儿玩耍说话,人她也见过,是个娇俏的小娘子,只也已经十六了还没说人家,不免也带了一些迟疑。
见白夫人久久没有答话,白弗岩道:“母亲,儿子真的觉着她很好,她也是个好的人,正经人家的孩子,母亲……”
白夫人见白弗岩这样,心里叹气,女儿的亲事她能做主,可儿子的亲事她却未必能做的了主。何况这个儿子素来有主见……但到底是她的儿子,媳妇儿她不能不看过,便道:“瞧你着急,即便是你喜欢了,母亲还得去人家家里头看了人,人家若是同意了,再是同人家换了庚贴,这才能算是说了亲事;何况眼下你妹妹的婚事在即,母亲也得忙着你妹妹的事儿,总得先按着顺序来啊。”
白弗岩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儿子鲁莽了。儿子只心里头挂念她,便想着先来同母亲说。妹妹的亲事是紧要的,我也放在心上呢!”
“你自然是放在心上的,不然,你那珍藏了多年的行图又怎么会拿出来?还不是希望你妹妹的夫婿能好好待她?母亲都是看在眼里的。”
白弗岩对白络韵是上了十足的心的,也是白夫人对白弗岩当作自己亲生儿子般抚养,才会有白弗岩对白络韵有亲妹妹一般的看待。
唉,这女子,总得有个弟兄相互依靠,行走世间才算有底气。
又是回了沁月阁同母亲在对了对庄子上的账簿,觉着真是累了,一路打着哈欠回了自个儿的沁月阁。正想着回去睡上一觉,却意外地瞧见了显然心不在焉的陆挺,一脸焦急,明明守在她的门前,显然心不在她这儿。心里头一阵好奇,便走过去,喊了他一声。
陆挺好似吓了一跳,见是她,脸上那紧张的神色不免轻松了不少,行了礼,站起来又是支吾着不敢说些什么。
慕绾棠一看他就是有话要说却没有说出口的模样,无奈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