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花梓一把躲过小白宣,抱着小白宣就进屋去了……
白玉曦垂头丧气杵在外头,想了想,终于还是闷头钻进厨房去了。
花梓透过窗子瞧了瞧,抿嘴一笑,看来晚上又有好吃的了。
是夜,花梓酒足饭饱,坐在炕上翻看三字经和百家姓,白宣已经躺在旁边的小床里睡着了。
白玉曦忽然坐到她对面,目光凛然地盯着她。
花梓一抬头,就瞧见他唇边笑容一闪即逝。她心想,坏了,白玉曦变脸儿了。
果不其然,白玉曦冷哼了一声:“白日里,你是否与我言语相撞,且动手伤我?”
花梓将两本书同时放下,以示态度恭谨:“您罚我吧。”
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她是吃准了白玉曦不会对她下黑手,至于泻药什么的,她已经不当回事儿了,因为,她早就有先见之明,从鬼老太那讨要了一大堆治疗腹泻的草药,到时候喝上一碗汤药,药到病除,屡试不爽。
白玉曦忽然凑到她耳边,轻吹了口气,笑道:“咱们白宣,是不是需要个弟弟或妹妹了?”
“……”花梓满脸通红,向后退了两下,将两本书扔到地上,以免过会儿动作幅度太大,把书弄坏了。
白玉曦一撩被子:“夫人……”
花梓也不矜持,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两人蒙着被子,呼吸交缠,花梓刚要吻上去,白玉曦忽然从怀里掏出块玉石,洁白莹透,散着丝丝寒意。
“这是块寒玉,放你那,等你把这块寒玉捂热了,夫君再来和你商量,咱们白宣到底需不需要弟弟妹妹。”他将手中寒玉塞到花梓手中,掀开被子便朝门外走去。
花梓急了,捏着玉石便追了过去,连声道:“已经热了!”
白玉曦背对着花梓,微微一笑,探出一只脚,给花梓下了个脚绊。
花梓一时不察,身子向前栽了下去,这一下摔得结结实实,直把眼前破旧的房门撞开了,小小的院子就呈现在眼前……
然后,白玉曦和花梓都懵了。
花梓立时反应过来,望着狼女驾轻就熟地笑道:“你又来偷鸡拉?”
狼女蓬头垢面,半个身子还在鸡窝里。她听到花梓的声音,连忙把脑袋从鸡窝里抽出来,头上还插着几根鸡毛。
转头瞧见花梓和白玉曦,狼女尴尬地笑笑,点了点头。
站在旁边的杜卓一捂脸,嘀咕着:“让你别来你偏要来。”
“你们忙,你们忙……”花梓一把拉过白玉曦,往屋里一塞,嘴角漾起笑意。
丢几只鸡是小事儿,关键是要坚守这道门,过会儿,白玉曦该变脸了。等他变了脸,自己就没法儿在上面了,嗯哼,趁人之危神马的,她最喜欢了。
窗外,杜卓一手拎着三只鸡,一手拉着狼女就往院子外面拽:“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好歹给人家留两只。”
花梓偎在白玉曦肩头笑道:“夫君,你这块玉,真的暖热了。”
白玉曦垂眸,微微一愣,见她手中拿着的不是那枚玉,而是那个小瓷人,黑色大氅,手中捧着个埙,额角还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疤痕。
月光如玉,花香缭绕。暮水轻寒,玉暖人心。
他会心一笑,略一低头,双唇触上她的额头,温暖柔软……
耳边似乎又漾起她清凌凌的笑声:“我喜欢他,所以……他就活了,会吹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