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花依旧在风中飞舞,黄色的花海摇曳出阵阵清香。
阿唯尔已经昏迷了七天,诺比沁就这样在床边守着,像每一个深爱着孩子的父亲那样不眠不休。
菲瑟希每天都会过来,她每次看到毫无生气的阿唯尔都忍不住掉眼泪。阿唯尔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会这样的,明明她也没有多强,可就是那么勇敢。菲瑟希趴在床头抓着阿唯尔的手,哭泣着:“唯,你醒醒好吗?都睡了这么久了。我每天都等着你试吃糕点呢……”
其实阿唯尔这几天在混沌之中知晓着这一切,但她一直没有准备好面对这些人。可是,她必须迈出这一步……
菲瑟希突然看见阿唯尔的眉心微蹙了一下,只是小小的一瞬间。“沁阁下,阿唯尔动了下,她动了下。”菲瑟希开心地叫道。
诺比沁迅速凝气,手掌轻压在阿唯尔胸前,默默几分钟,终于如释重负地微微笑了下,低下头附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小家伙,舍得回来了。”诺比沁总是喜欢贴着阿唯尔的耳边说话,这种亲昵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阿唯尔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紫瞳已经熬得通红,她微微笑着,没有任何语言,一只手却将诺比沁推离了些许。诺比沁一顿,然后苦笑了一下,顺势坐正了,他察觉到阿唯尔眼中那抹疏离。她还是怨他了,她那么聪明,怎么会察觉不到整件事中的猫腻。
阿唯尔这些天在混沌中确实把前因后果想通透了,原来他的父亲诺比沁去中立康迪斯城只是为了和帝都的人谈判自己的拥有权,谈不拢便抢,就这么简单。她努力了这么久,却还是没有撕下附属品的标签,诺比沁放任所有想要她的人来抢她,他看似在争取,其实选择了中立。否则,他不会把自己单独放在摩卡勒庄园让那些人有机可乘。外来者就是外来者,永远没有自己的种族重要,饶是如此宠她的诺比沁也一样。如果是自己的爸爸,一定会半步不离的守护着她。
那现在诺比沁这幅样子是做给她看得吗?有必要吗?对于沁,阿唯尔实在恨不起来,所以只能冷眼旁观,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要再沉溺在他的温柔之中。
“唯——唯——我担心死了。”菲瑟希没有察觉那两人之间的微妙,一把抱住阿唯尔,脸上还挂着眼泪鼻涕。
“鼻涕,脏死了——”阿唯尔摸了摸菲瑟希的头,故作嫌弃道。至少菲瑟希是真的敞开了心扉待她,可惜自己终究要辜负这个爽朗的女子。有什么办法呢?她已经无法与菲瑟希契约,还是食了诺言。
“我都没嫌弃你七天没沐浴,你到来嫌弃我。你浑身臭烘烘的……”菲瑟希转头做出难闻的样子,顺便擦了眼泪和鼻涕。“我去告诉表哥一声,然后给你拿点流食来,顺便帮你准备热水。”菲瑟希边说着边转身出去了。
房间内只剩下阿唯尔和诺比沁两个人,阿唯尔随意看着房间一角,而诺比沁的视线确没有一刻离开过阿唯尔。两人都没说话,房间里寂静的尴尬。
“那个帝都的长老还在吧,我想见见他。顺便大家一起谈谈。”阿唯尔首先打破了这种僵局。
“你要见杜斯法尔?”对于阿唯尔如此突然的要求,诺比沁微微一惊便恢复了以往的从容。“我会安排,不过得等你身体再恢复些。”
“有劳了。”从混沌中出来的时候,阿唯尔就决定不在坐以待毙,她要逐步把握主导权。
“不一样了……”诺比沁单手梳理着阿唯尔的黑发,宠溺的笑道。
阿唯尔没有再次阻止沁的动作,她知道沁有自己的骄傲,即便再宠她,也不会容许她再三的挑衅。她现在还没有能力去反抗这一切。阿唯尔心不在焉的道:“死过一次,看得通透些罢了。”
“不要用这种语气,也不要这样的态度。”诺比沁觉得这样的阿唯尔太陌生了,他喜欢那个随时会向他撒娇的阿唯尔,这个冷漠疏离的人让他不知所措。曾经的阿唯尔会对天下人疏离,却绝不会那般对他。
“那要怎样?”阿唯尔回视过去,嘴角虽然挂着笑,眼神却很酸涩而尖锐。
诺比沁猛地抓住阿唯尔的手腕,不容置疑地厉声道:“你是雷卡斯特佳家族的唯一继承者,有些事必须接受,也不容逃避。”
“我不会逃避的,我会成全你的忠义!”阿唯尔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开他的桎梏,大叫道,圆睁着双眼,倔强的不让泪水流下。
门外的梵,停下了准备推开门的动作,转身离去。阿唯尔对诺比沁的态度已是那般,自己再凑上去又是何必呢,来日方长。
他们全都是骄傲的人,这种人,打碎了牙也只能就着血吞下去。
时光荏苒,阿唯尔的身体一天好过一天,她每天坚持体能训练,并在蒲公英系统里面选了一套适合自己练习的近战防身术。爸爸是个优秀的军人,留给了她相当多适用的应战经验,特别是实力悬殊非常大的情况下的应对方法。阿唯尔认清自己一辈子都无法拥有强大武力值这个事实,所以她必须努力掌握一套实用的防身术,以求自保。艾斯珐琅星的人有强大的力量和武力值,自己就要学会变幻莫测和狡猾。虽然这些对于有特殊能力的人无效,但是一般的兽人和未进化的野兽还是可以应付的。阿唯尔若要平等自由,便只能离开这些所谓的保护,她最终还是得寻求一条共存之路,只是现在没法考虑太多,走一步算一步。
“唯最近都不和我玩了,只顾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