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杨斌已经带好了人准备出发,吴菱才堪堪被吵醒,眼皮沉重地太不起来。
朱悦倚着门看着外头,发现她醒了赶紧跑过来,拍拍她,“你继续睡啦。杨大叔他们去接那几个孩子。”
吴菱翻个身,只觉得头疼又是一阵疼“你让他们小心点。等会儿你也去带着他们准备物资吧。我不要紧。”
“好吧。吃的放在桌子上了你等下自己摸哦。”
吴菱迷迷糊糊地答应着,背向光芒又睡了过去。
杨斌带着一个小队的主力,拉了三个俘虏当向导,曲曲绕绕了半天,竟然还有一条相对平缓的路可以通往聚集地,他们交代就是从这儿过来的。其实山里很多岩壁,飞天德有事儿没事儿就在山里乱转早就摸得比他们熟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矮壮汉走在最前面,有的地反还得手脚并用,这条路他们走过更多次,常常在暗处观察着他们,杨斌想想就觉得可怕,自己的人简直就是tuō_guāng了站在**面前,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他们能聚集起这班人,不知道下次又会有什么招数。
如果不是他们的目的是为了逼出吴菱的能力的话,可能真的就不会让他们活到现在,杨斌本着好死不如赖活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原则,坦坦然地走在山里,也不像普通队员们一样惴惴不安地往四周看,生怕什么洪水猛兽就出来把他们吞了。
其实他们根本不用担心,飞天德一直在尽量不要伤害到他们,杨斌觉得自己再看到飞天德,说不定还能有递一根香烟的热情。
只是,当初并肩作战的日子,大概再也回不来了。
而飞天德正在暗处,默默地看着杨斌扛着铲子霸气十足地开路,这样的日子好像很久以前才有,现在他必须成为黑暗中一个见不得光的影子,他没有动作,不知道是该后悔还是该失落。
他拍了自己几下,喃喃道:“我去,你这么婆婆妈妈地还怎么吸引妹子的视线啊?”
一旁有人接道:“本来就没妹子看得上你。”
飞天德看去,鼻涕虫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恢复白眼,摘下挂着头发的枯枝,拍拍身上的灰尘。
飞天德不愉快地转过去,什么话都没说。
“舍不得啊?”鼻涕虫伸着脖子往那儿看,“哟,把陷阱都填了啊。”
“你少屁话。”
鼻涕虫耸耸肩,“那好吧。”他抬步要走,飞天德挡住他的去路,“你干吗?”
“看戏啊。找个好点儿的位置。”
他们容身的地方不大,但是很隐蔽,还没有到跟前,杨斌就被一个不明物体袭击了,但是被他闪开了,一看,是一块儿石子。罪魁祸首找急忙慌地要逃跑,几个大人一上去轻而易举就抓住了他,只不过是个半大孩子,猴脏猴脏的,挣扎不开就用咬的。
拉着他的人痛呼一声,把他推倒在地。
那男孩儿灵活极了,爬起来就要跑,被另一个人按在地上。
杨斌走过去,提溜他的领子任由他踹打,看看他的五官,还挺清秀的。反手一转扔到背上,感到自己越来越粗暴了。
他走到那处洞穴门前,小小的山洞堆着一堆大小不一的石块儿权作屏障,里头黑咕隆咚的,啥都看不见。
“嘿,孩子们在吗?”
里头毫无反应,杨斌郁闷地推推眼镜,勾过那矮壮汉,“是在这儿?”
那矮壮汉朝里看看,粗声大喊,“小崽子,应个声儿。”
还是没声音,杨斌甩甩提溜着的孩子,“这是你们的人吧?”
“是是是,他爹就是死在朱队长手下,罪有应得,罪有应得。”那孩子一直不肯说话,听到这句话咬着嘴唇,更加愤恨地瞪着那矮汉子,双手向上去掰,去扯,去掐杨斌的手。
“是嘛。”杨斌很郁闷地感受着后头孩子的小动作。
还是怕里头有埋伏,就很淡定地在门口歇了起来,一班子人轮流好言好语威逼利诱地上去劝里头的人出来,劝了半响,除了低低的小孩儿哭声也没什么了。
杨斌把小孩儿放一边,掏出点儿食物,吩咐人点了堆火,很是悠哉地烤着肉干。那香味弥散开来,杨斌都有点儿流口水。
“出来啊小孩儿,叔叔是好叔叔,给你们吃好吃的啊。”
这话说出来还颇有点儿怪大叔的感觉,杨斌很是尴尬的呵呵两声,寄希望于火上的食物。
鼻涕虫很是无奈地看看飞天德,“你们就用这种哄小孩儿的手段?”
飞天德白他一眼,“这不就是在哄小孩儿。”
“刚才看着挺楞的,现在倒挺细的啊,我在里头还真装东西了。”
飞天德搭着他的肩膀,“不好意思,我拆了。”
鼻涕虫一愣,“你……”
被食物**了半天的孩子终于忍不住走出来一个,怯生生地倚着山洞边的藤蔓看着他们,最先的那倔小孩儿大喊道:“琳琳不要出来。”
杨斌打量他几眼,“不是哑巴啊。”
然后摆了个亲切无比的老师微笑,“小朋友,我是老师。”
那孩子更加疑惑地看着他,杨斌看看自己的肌肉,转口补充道:“我教体育。”
小孩儿虽然怕老师,但是更多的对老师还是有种莫名的安全感,杨斌的肌肉虽然很给他减分,但是这么自圆其说,加上他一副斯文败类的眼镜,倒还算宽厚的中年老师形象无疑,如果能再发福一点儿就更好了。
他把手里的肉串儿伸出去些,“在吃饭,你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