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暴烈的秦烈也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栗子坚决闹着要出去寻找秦芃,他也猛地站起来,一脸凶神恶煞地说:“我跟你一起去,我就不信我救不回公子!实在不行,我就去找密营里的……”
“住口!”秦忠猛地一声断喝,喝断秦烈的话,怒道:“你们一个二个的都给我好好地坐着!都别再提什么出去找公子的蠢话!”
秦忠虽然为人和善,但是在秦府里极为有威严,府里的人除了秦芃之外,一向都是听他安排调度的。如今见他发了这么大的火,谁也不敢再提出去找秦芃的事,不管心底甘愿不甘愿,都得老老实实地走坐着,等着。
金乌坠落,晚霞满天。
渐渐地,晚霞由暖转冷。
众人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底很是担忧。
正在众人惶恐不安地沉默不语时,府门外突然隐约传来了一声既尖且细的喝令声。
众人心底一喜,忙都站起来,就朝屋外涌去。
刚刚跑到二门,就碰到跑得气喘吁吁回来报信的狗子,秦忠忙问:“可是公子回来了?”
狗子扶着双膝,弯着腰一边猛喘了几口气,一边猛点头,断断续续地说:“嗯!公子,公子他……”
众人哪里还有心思等狗子说完,都纷纷朝府外跑去,快要跑到大门时,就见秦芃站在一顶深蓝色的轿子旁,朝站在另一顶同样的轿子旁的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拱了拱手。
众人见此,都忙站住,只听秦芃对那太监说:“谢杨公公相送。还烦请杨公公回去代我向圣上和歌公主告罪,也代我向圣上和歌公主谢恩。”说着,就见秦芃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那杨公公。
那杨公公一脸喜色地接了过来,掂了掂分量,笑得更和颜悦色了。说:“秦公子真是客气!您在圣上和歌公主眼底有多重,就不用奴才多说了。您啊,就只管把心放回肚子里去。”那杨公公说着,将秦芃递给他那包东西放回怀里。看着渐黑地天色,告辞道:“得嘞,这人已送到,奴才离宫太久,只怕圣上会怪罪,就先告辞了。秦公子的吩咐,奴才记住了,会在圣上和歌公主面前替您多多美言几句的。”
“那就多谢杨公公了。”秦芃笑道,拱手请道:“杨公公慢走。”
那杨公公便在秦芃的目送中,坐上轿子。由两人抬着离开了。原本抬着秦芃的那顶轿子,也由两人抬着,跟在杨公公的身后,渐行渐远渐无踪。
众人见状,忙都奔了出去。围着秦芃上下打量,你一言我一语地关切询问,生怕他少了根头发,缺了跟胳膊的。
最夸张的要数栗子,眼睛红红的,贝齿紧咬着下唇,十指绞着手帕。一脸委屈又含情脉脉地看着秦芃,只差没有扑上去痛苦流涕了。
面对众人的关心,秦芃很是感动,安慰道:“别担心,我不过是在歌公主的生辰宴上多吃了两杯酒,醉得厉害。不得不在宫里整整睡了一日,所以这才回来得晚了。你们不用担心。”
众人见秦芃不像是撒谎,便放下心来,欢欢喜喜地将秦芃迎进府里。
秦忠一高兴,就吩咐厨房的柳大娘多备几个菜。又烫了酒,说是要在院子里好好地摆上一场,庆贺秦芃安然归来。
秦芃见状,只是微笑,算是默许了。
栗子、二丫、狗子都去厨房帮柳大娘,秦忠和秦烈跟随秦芃去后院正书房谈事情,又只剩下了苗家四口。
看着秦府的人各忙各的,不时有欢声笑语传来,苗家四口相视苦笑,不禁都在心底感叹,到底,这秦府不是自己的家啊……
不过幸好,秦芃忙过了秦歌公主的生辰宴兼及笄宴,接下来的几天应该就比较闲了,估计会有时间替他们一家寻个住处。
厨房里闹腾了大半天,终于可以开宴了。
除了柳大娘做完工要回自己家照料,直接带了一些吃食回家之外,秦府加上苗家正正好十口人,全都整整齐齐地坐在前院支起的大方桌旁,齐聚欢宴。
起先二丫和狗子是不愿意也不敢上桌的,不过秦芃一下命令,姐弟两个便一脸兴奋地乖乖地坐下了。
“让各位为我担心,我先自罚一杯。”秦芃举杯,说罢一饮而尽。
其余的人也忙都跟着举起杯,或是干杯,或是随意抿上一口,接着便说说笑笑地开吃了。
“公子,宫里的人真的没有为难你吗?”席间,栗子一脸担忧地问秦芃。
秦芃一笑,说:“真的没有。刚才不都跟你们说了吗,我在歌公主的生辰宴上多喝了两杯,不胜酒力,就在宫中睡了整整一日。到了傍晚才醒来,便急忙忙地赶在宫门关闭前赶了回来,都未来得及当面向圣上和歌公主辞行。”
苗子茜在一旁默默地吃着菜肴,心底嘀咕,秦芃这话只怕是官方的说法,其实情到底怎么样,只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公子,那宫里是不是很了不得?很豪华?圣上有没有赐给公子什么珍贵的东西?”二丫眨着晶亮的眸子,一脸的神往。
秦芃笑着点点头,说:“是很豪华,除了皇宫,别处都没有那样的气魄。至于赏赐嘛,倒也有,是一块玉。”
“啊?竟然只有一块玉?”二丫惊诧,撇嘴道:“那这圣上也太小气了!公子你可是送给歌公主十方盆景奇石,外加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做贺礼呢!”
“二丫,别乱说话。”栗子板起脸教训道,“你这么乱说话,会给公子招来祸患的!”
二丫被栗子训得畏缩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