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之所以不愿意用璞玉来充数,也不全都是为了石家庄的百姓,同时也是为了自己。”秦?笑道,“当初发现石家庄有上等玉矿的时候,我故意隐瞒不说,是想将来收购玉矿,赚取财富。”
叹息一声,秦?靠在椅背上,无奈地笑道:“只是没有想到啊,当初发现的商机,如今竟然成了我自己的危机……”
“不能用别的奇石来代替吗?歌公主应该不会那么较真儿吧?”苗李氏问,她记得以前宫里有个不太受宠的妃嫔,生下个公主就因难产去世了,先皇感念那妃嫔是为诞下帝裔才香消玉殒的,所以特地地将小公主交给皇后抚养,还赐名为秦歌。苗李氏猜想,秦?他们口中的歌公主,应该就是当初的那个可怜的小公主吧。身世可怜,寄人篱下的歌公主,应该不会那么娇蛮跋扈才是。
“歌公主倒是个性子柔顺的主儿,一般都不大计较。”秦忠摇头,叹息,“可惜啊,歌公主要从这批奇石里挑选出十方来,这可是圣上的口谕。这要是换成别的奇石,不就是违抗圣旨了吗?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一旁的苗李氏这一路听来,觉得浑身都冷了起来。
秦?不是个做事不谨慎的,所以特地多买了十四方奇石备用,一路上也着人好好地照看着,稳稳当当地将奇石完好无损地运到了自家的仓库里。可是,怎么会一夜之间就莫名其妙地损毁了二十方奇石,然后那么巧的一大早的圣旨就下来了,说是歌公主明儿个就要来挑十方奇石做生辰盆景!
新皇秦嘉为人猜忌多疑,向来不允许有人威胁自己的统治,所以生财有道、富可敌国,又善人名传的秦?的父母,才会在秦嘉刚登基不久,就“因病不治”去世。先不管之前没有任何有关秦?父母身体不好的传言,就说是秦家有秦忠这么一个妙手回春的神医,秦?的父母即使真的突然间得了疾病,也不该这么快就“因病不治身亡”啊!
心里思绪翻腾,苗李氏只觉得从脚底升起的那一股子寒气瞬间就冲向自己的四肢百骸,让她忍不住在大热天里,浑身冷汗涔涔。虽然明知自己不过是皇权交接时,在新旧朝夹缝中逃生的小小草芥,无足轻重,但秦?这次明显不属天灾的遭遇,还是让苗李氏心有忌惮,惶恐不安。
站在苗李氏身边的苗子茜,敏锐地发现了苗李氏的不适,忙拉起苗李氏的一只手询问:“娘你不舒服吗?”
可那入手的冰凉的触感吓到了苗子茜,让她惊愕地失声喊道:“娘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冰凉?你没事儿吧,娘?”
苗子茜这么一喊,在座的人都纷纷关切地探问。
苗老大忙将手放在苗李氏的额头上试温,手才一搁上去就惊呼:“这么冰凉,不会是得了什么急症吧?”说着,苗老大转头急切地招呼秦忠:“忠伯,你快来看看,她没事儿吧?”
秦忠立刻上前搭脉诊治,凝神察脉半晌,松了一口气,对众人说:“脉象还算是平稳,不碍事的。”说完,秦忠收回手,看了一眼惊慌不定、眼神躲闪的苗李氏,别有深意地说:“苗夫人,你要放宽心,这思虑过度,劳心伤神,于身体康健无益啊。”
一旁明白秦忠这话中深意的秦?和苗子茜,闻言均是眉头一蹙。
苗子茜用手轻轻地拍几下苗李氏的肩头,无声地安慰她。
“我没事的。”苗李氏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来安慰众人,撒谎说:“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子路认床睡得不熟,闹得我也没有睡好的缘故,所以今天才觉得身体疲倦,精神恍惚的。没事的,一会儿我进去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们大家别担心。”
“娘,我扶你进去。”苗子茜抢先一步说,接着又对也要跟进去的苗老大说:“爹,秦老板他们还在这里,你就别进去了,娘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苗李氏知道苗子茜的担忧,就拍拍她扶着自己胳膊的手示意自己明白,抬头对苗老大强笑道:“子茜说得是,你就留下来吧,有子茜赔我进去就行。”说罢,苗李氏站起身来,朝众人微微一施礼辞别,任由苗子茜搀着自己进了卧室。
到了卧室,扶苗李氏躺下,苗子茜少不得又是一番劝慰开导,悉心照料,直到苗李氏因为精力不足而跌入梦乡,她才替苗李氏掖好被角,退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将心底的小算盘拨得噼里啪啦响。
屋外的秦?,丝毫不知道苗子茜即将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那是他苦苦寻觅了十年,却一直没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的一个谜。
是夜,星子满天。
夜色已深,整个秦府的人都已睡去,后院东厢里间卧房里的苗子茜,却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候悄悄地爬起来,无声无息地穿上鞋子,踮起脚尖儿,蹑手蹑脚出了门,直奔后院正房——秦?休息的地方。
幸好,一心心事的秦?还未歇下,书房里烛光摇曳,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苗子茜在房门口贼头贼脑地探视一番,见一个人都没有,这才放下心来,扒着门缝朝里看。趴在正屋的大门上,瞪大眼睛努力地朝里看了半天,一片漆黑的,什么都看不到,在门口徘徊的苗子茜,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踌躇半天,一狠心,终于轻轻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探身进去。
深夜探访男人,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儿,这穿越后不到一年,名节接连两次被流言毁掉的苗子茜,可不想再因为这事儿招来什么流言蜚语。
可惜,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