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苏浅看到的是天空的一份纯净蓝,空中还飘着几朵雪白的云,游走在蔚蓝之间。t/
这世间最纯洁的色彩也不过如此,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躺在金色的软沙上,下意识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是她醒后意识的第一认知,比常人更敏锐的直觉,决定着她在大漠区域,或者说在这个时代安营扎寨更好的顽固的生存下去的重要因素之一。
但是没有杀气或威胁的气息,所以她很快忽略了这意识里的认知。
坐起身子的同时也牵动了手臂,皱了皱眉头,偏过脑袋,视线扫到一旁千烨。
千烨闭着眼,处昏迷状态。
他的脸色苍白,虽然是过度疲惫引起的苍白,但看上去更像是失血过多而引起的,苍白得吓人。
苏浅很清楚,千烨没有受伤,甚至连皮肉伤都没有,更别提失血过多。
她松了手,眼尖的看到了千烨白的几近透明的手腕,被她用力箍出几道深红色的印记,像绑架案里受害者手腕上的勒痕,醒目异常。
抿了抿唇,视线从那几道深红的印记中转移,杨四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杨四的整条手臂卷着千烨的衣袍,她记得当时的情况,她抓紧千烨手腕的同时,杨四也及时抓住千烨的衣袍,想来这才被龙卷风一起带到了这个地方。
除了他们仨,估计没其他人的影子了,她的判断一向精准无误,很少出现差错。
手摸向腰间,水囊已经被龙卷风带走不见踪影,只有贴身绑着的小葫芦还在,因为瓶盖拧得死,里面酒也没洒;既然她水囊都被龙卷风的卷走,她也不指望能杨四和千烨身上找到水囊。
捏着小葫芦,拧开瓶盖,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又瞅了眼千烨和杨四,往他们主仆俩一人嘴里倒上一小口酒水。
小葫芦里的酒是好东西,人的身体健康的时候,咪上一口,只觉得人生美味佳肴也不过如此,当然这里指的是爱喝酒的那类人;受到伤害的时候,这酒就能变成救命的东西。
为了这酒的酿成,她不知耗费了多少个昼夜。
如果雷骁乐看到这一幕,肯定会特羡慕千烨和杨四,他肖想了两年的苏浅腰间挂着的小葫芦里的酒,竟然这么轻易的,被两个毫无知觉昏迷的人尝到了,他一定会捶胸顿足地大叹:浪费资源啊资源浪费。
杨四是乖乖喝下去了,没醒没知觉,气色看着变好。
千烨就不同了。
千烨被灌了酒之后,昏迷中咳了一阵子,味蕾被酒味那么一刺激,呛醒了;醒来之后,又是一阵猛咳,被灌进嘴的酒也悉数吐了出来,瞅着苏浅的表情,好像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苏浅平静地看向千烨。
见千烨用掌背摁了摁脖子,眉头皱问她:“什么东西?我嗓子怎么这么难受?”
话音沙哑地落地。
苏浅眼神起了变化,因为她一直注视着千烨,所以可以说看着千烨的眼神有了变化,语气也有了变化,质疑的视线转向了手里的小葫芦,想着葫芦里装的酒是不是变质了,“酒”字也就自舌根漫出,绕着舌尖转了一圈滑出来。
千烨的神色瞬间也变了,他不是没尝过酒的味道,但是这么烈的酒还是第一次,以至于不知道苏浅给灌的是酒;虽然这一路以来,她经常见苏浅没事喝上一口小葫芦里的水酒,酒香四溢,但他也没能想到,那酒进了他的味蕾之后,刺激性这么强。
不仅味蕾受到很大的刺激,更重要的是嗓子,他的嗓子经过水酒的润色,已经沙哑得不成调。
苏浅皱眉:“不能沾酒?”
千烨憋着一张脸点头。
岂止是不能,简直就应该说是避如蛇蝎。
记得第一次尝到酒的味道,那时他身边的小厮还不是杨四,和墨蛇也才刚认识不久,那小厮不知从哪弄来一壶酒,怂恿着他一起喝了。
结果小厮的性命没了,他身中剧毒。
从此以后,他就不敢碰酒,不是因为中毒有阴影,而是因为酒留下来的后遗症;他每一沾酒,喉咙就刺痛难耐,跟针扎似的,不知是个什么症状。
酒不仅能让他的喉咙异常难受,还能让他有一段时间不能与墨蛇、黑面它们交流,自从摸索到了这个结果,他就再不碰酒。
彼时,杨四也悠悠转醒,他的气色因为苏浅的酒而好了很多;只不过千烨的脸色却更加苍白,经过了龙卷风?意粒?挥兄舷6?酪丫?苄以耍?忠蛭?荒苷淳票黄裙嗔艘豢诰疲?质强扔质峭碌模睦锖玫闷鹄础?p> 杨四担忧得瞅着千烨,小声问:“九郎君,您没啥事吧?”
千烨略略摇头。
他没事,就是感觉有脱力的症状,缓缓就成,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眼前依旧是一望无际的金色大漠。
虽说苏浅对其他人也被龙卷风刮进这片神秘的区域,不抱太大的期望,但也不能不找找看看,毕竟能找到一个人,也等于给了一条性命一个希望;这种地方,有同伴不一定走得出去,但没同伴一个人一定走不出去。
杨四问苏浅:“还能找到其他人吗?”
他们已经找了近一个时辰,但其分散开的他人的影子一只都没见着。
苏浅:“……”
杨四蓦地顿停住了脚步,环顾四周,试图找出什么,琢磨着道:“这里气候,怎么不一样?不热,不冷……”
苏浅听罢,一阵心惊肉跳,赶紧停下步伐。
她鲜少出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