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似乎恢复到了一年前。
每天早上欢子在我们租住房的十字路口等我,我们一起相伴着去上学;中午一起在学校的小食堂吃午饭,下午再一起相伴着回家。
她总要看着我走进小院的大门这才转身离去。而每次,我并未真的就此走进去,而总是悄悄站在大门的水泥墙柱后偷偷看着她,在她转身后再走出大门,不舍的看着她渐渐走远。
但几乎每一次我再次走出大门想要再一次看一看她的身影时,总能看到她也正回转过身来回望着我。
“快进去,乖乖的!”她在那里挥着手,大声喊着,让我转身。
“你先走。我要看着你走!”我倔强的站在那里,心里不情愿了。
“你先进去,我再走!”欢子向我挥动着手,笑着说。
“不嘛,你先走,我要看着你走,再进去!”我故意跺跺脚,向她撒着娇。
就这样,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不愿先转身离去。于是,我们约定好,同时向对方喊道:“一、二、三,同时转身!”
夕阳西下,暮色沉沉中,我们孩子气的一起大声喊着:“一、二、三。”
我的心中洋溢着暖暖的幸福感,缓缓地走进大门。只是我所不知道的是,每次当我这样再次转身进去的时候,欢子其实并未转身,而是静静的伫立在那里看着我转身、直至走进大门。
就算是这样的朝夕相处也让我们难以忍受夜晚时的漫长分离。于是第二天,天刚刚亮,我们便迫不及待的来到相约的地点。
“铃铛,昨晚睡得好吗?”欢子背在自己身上,拉住我的手温柔的问。
“当然睡得好了!梦里都是你啊!”我调皮的冲她眨眨眼。
“没良心的家伙,我可是一夜都没睡好啊!”她故意夸张的叹着气。
果然,我焦急了。急急的用手抚摸她的脸,“昨天我没有做什么让你生气的事啊?”我绞尽脑汁在拼命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
“昨天中午我给你打了一份青椒肉丝,你最后吃了吗?”她加强了语气,蹙起了眉头。
“啊,对不起,广播站临时要通知诗歌朗诵大赛的事情,所以我没来得及告诉你。对不起了,原谅我吧”经她一提醒,我这才回过味,原来是在怪我没有按时按点吃饭啊!心里知道自己做的不对,让她的牵念更多了,心里顿时觉得自己真的不好,做的也不对,于是我急于补正错误,拉住她的手,讨好的对她笑着。
“你呀,赶紧辞掉一些学校工作吧,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干那么多的工作呢?”她心疼的将我随风散到额前的一绺头发抚到我的耳后。
“好吧,这学期我就辞掉广播站的工作。”我拉紧她温暖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
朝阳此刻正从大地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将灿烂的朝霞洒满整个宇空。多么美丽的一天啊!
但,事情并未像我们所想的那样顺利的发展下去。
首先,我的广播站工作的请辞就遇到了阻碍。
校团支书脸色铁青着,用极其生硬的语气训斥我:“李铃,你怎么能这样没有责任心?同学们信任你,喜欢你,习惯了你的播音,而你为什么要辜负我们对你的信任和喜欢呢?”
我垂下了头。我们的团支书结婚三四年了,好不容易才有了身孕,此刻看着她发青的脸,我真怕她的身体因我而气坏了。
“您别生气,我只不过就这样说说。我继续好好干!”我赶紧向她表态。
也许真是怀孕的女人容易激动吧,听我这么说,她的脸色果然恢复了平静,“李铃,你还是咱校的校报编辑,团里的宣传委员,以后这样不负责任的话请不要再说,请切实的负起责任来,我还要靠你来辅助我的工作呢。”
失败而归的我心情异常沮丧。谁让当初的我为了麻醉自己忘却痛苦而无形中给自己套了这么多的枷锁呢。
再见到欢子时,她只瞥了我一眼就知道了结果。
她默不作声。我加倍小心的偷偷看她,看到的是她依然平津异常的脸,但我的直觉告诉自己,她在生气。这看似平静的背后将是一场狂风暴雨。
但一天过去了,她依然平静的在放学后等在教学楼下的转角处,依然平静的背在身上,依然迈着轻松的步子时不时停一下好等上我稍显迟疑的脚步。
“你……没生气吗?”当走到小巷尽头的时候,我终于压抑不住的轻声问她。
“有什么事情能让我生气呢?小傻瓜,我没有生气!”她停住脚步,怜爱的用手轻轻的挂了一下我的鼻梁。
“真的吗?”我的心中依旧有着不安。
“好吧,我是在生气!”她的脊背挺直了。
我惶恐的睁大了眼睛,更加不安的望着她。
“没有辞掉学校的工作吧,我是生气你还要继续忙碌不堪,生气你每天连中午的饭都没有办法好好吃,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她望向我的眼中霎时充满了泪水。
我一下子就慌了,“别生气了,我会好好吃饭,我会注意自己的身体,我会……”
她突然一把拥住我,用双唇堵住了我还未说完的话。
立时我的大脑处于了严重缺氧的状态。这是第一次,我们突破了仅限于拉手、拥抱的纯真底线。
“不要只说不做,我会死死地盯住你,你要实现你的诺言!”她在我的耳边吹气如兰,我浑身涌起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酥麻的感觉。
“我不要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