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愈来愈暗,不久之后,透过破窗缝隙照射进来的那最后一缕光线也消失不见了,室内顿时隐入一片阴暗之中。
郭欢欢睁大双眼,努力想去看清对面的罗敏,却只隐隐看到她大致的轮廓。已经有好一阵子罗敏没有发出声音了,郭欢欢心中担忧不已,她身上还有刀伤,离开医院已快两天了,没有了医院的救助设备,不知她还能撑多久。
郭欢欢苦于嘴上粘有牢牢的胶带,无法出声询问,急切之间只能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欢子,我没事……”黑暗之中,郭欢欢隐隐听到罗敏发出的微弱声音,心疼不已,急切中却也无可奈何,恨不得此时自己能拥有神力,将缚住自己双手的绳子挣断。
她的脚无意间蹬到了什么,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门很快被打开了。一个彪形大汉一手打着手电,一手执着一根铁棍走了进来。他用手电照了照两人,见没什么事情发生,便准备出去。郭欢欢情急之下,伸脚乱踢乱蹬,果然,不知又将什么东西踹倒了,不断发出巨响。
“妈的,你想找死啊!”那大汉口中骂骂咧咧,朝郭欢欢走过来。
“呜呜“郭欢欢拼命出声。
“**的想说什么?”那大汉一把将郭欢欢嘴上的胶带扯下,凶神恶煞的看着她。
“我想……”郭欢欢气息奄奄,声不可闻。
待他靠近自己,想要听清楚话时,郭欢欢“呸!”的一声,将一口血痰吐到他的脸上。
“**的不想活了!”大汉气恼至极,挥起手中的铁棒就向她砸下去。
“啊!”罗敏挣扎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粗壮的铁棍就要落到郭欢欢的头上,她心中一痛,不由惊呼出声。
却见郭欢欢双腿用劲,一脚将砸下的铁棍踢飞,脱手的铁棒飞向窗户,将玻璃砸落了一地。郭欢欢不待那大汉反应过来,紧接着一脚踹向他的肚子,当对方痛哼一声,弯腰跪地。说时迟、那时快,郭欢欢双脚接连发力,准确无误的踹向他的太阳穴,只见那大汉闷哼一声便扑通一下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手电筒滚落在地,骨碌碌一路滚着,恰好到罗敏脚下停住。
罗敏忍着胸口伤处的剧痛,用脚将手电筒勾至自己身边,不停变换着身体的姿势,终于用手将它拿起。
“欢子,你还好吗?“她急切的照向郭欢欢。
“照我的左面!”
罗敏急忙费力将手电光打向郭欢欢的左面,只见她的身旁落了一地的碎玻璃。郭欢欢将其中一片费力拿到自己手中,翻转过来握在手中用力去割手上的绳子。手腕上不一会儿便鲜血淋漓。但她已经顾不得疼痛,继续用力割着,终于手上一松,绳子断了。她快速挣脱绳索,快步奔到罗敏身旁,将捆住她的绳索解开。
郭欢欢刚将罗敏扶起,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两个黑衣大汉走了进来。看到两人竟然已经挣脱绳索,两人立时反应过来,呐喊一声,手挥铁辊径直就朝二人扑过来。
郭欢欢快速将罗敏放置在墙边,趁着手电筒微弱的光亮,她未待两人近身便身形一闪,先让过其中一人,紧接着反手一拍,就将他打翻在地,紧接着伸手一拉,将第二人手中的铁棍截下,反手一棍砸在他的背上,将他砸倒在地。这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就都已跌倒在地,半天也爬不起来。郭欢欢上前一步,在二人颈间个各拍一掌,两人来不及哼一声就昏了过去。
罗敏看得真是惊心动魄,但眼见郭欢欢化险为夷,身手十分了得,心中欣喜万分,对她的爱意不由更增加了万分。
郭欢欢大步过来,轻轻将她扶起,一手牢牢搂住她的腰身,一手拿过手电筒快速关上。等了片刻,再不见有人来,她轻声对罗敏说:“我们快点儿离开这里!”
依偎在心上人温暖的怀抱中,罗敏感到幸福极了,身上的伤痛似乎也减轻了不少,心中又充满了力量。郭欢欢轻轻打开门,先探头看一看,没有看见有什么人,这才搀扶着罗敏走出来。
这是远离省城郊区一所废弃了许多年的工厂,周围一片荒草地,大约相隔几里的地方才有村落人家。
一道低矮的砖瓦墙围住几间破破烂烂的简易厂房,前后左右也不超过一百米。关押她们的是中间的一座,靠外的一间门关着,却隐隐透出几丝光亮来。
郭欢欢心中一紧,知道劫持她们的人绝不仅仅只有这么三个人,便搀扶着罗敏悄悄绕过厂房寻找出口。趁着夜色,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逃离工厂。
“什么,她们逃走了?你们这群笨蛋,赶快去找!一定要密切关注她们可能去联系的人!”挂上电话后,刘队头上不觉冒出丝丝冷汗,心里一阵焦急,腰间的伤处也不觉感到更疼了。
“早知道这样,当时应该借赵晓飞之手将罗敏除掉,偏偏为了找到那些文件的下落就留了她的性命,现在可好,连郭欢欢也逃走了。”想到自己已经在郭欢欢面前暴露了身份,刘队头上的汗更细密了。
他思索了片刻,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她们逃走了。是,是,我知道了。我们一定不会再留下任何活口!”再次挂上电话后,刘队仰头躺倒在床上,用手抹掉满脸的冷汗。
“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否则连我也……”他心里不禁阵阵发冷。
天终于亮了。在一家农舍简陋的床上。郭欢欢怜惜的拥紧怀中尚在沉沉睡着的罗敏。两人早换上了一身朴素简单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