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过,转眼春闱便落下了帷幕。
沈正阳满面春风的回来,自觉成竹在胸。
沈静璇这几日已经与莫钦岚商量过,打算从世仆那里选几个丫鬟上来,先跟着秋香她们学学。
同时,她也表达了想让彭奎进沈氏名下店铺学艺的意思。
莫钦岚没有犹豫,同意了,却不大敢正视沈静璇。
虽然她也明白,那一晚沈静璇说话说的那么绝,大抵是为了让她早点带着沈正阳离开,但是她仔细想想,那些话,未必不是沈静璇的真心话。
莫钦岚心里的坎更加难迈过去了。
沈静璇也有所觉察,却觉得解释也是无用,便任由莫钦岚自己别扭去了。
自那一日被火凤凰忽然带走,她似乎耗尽了浑身的力气一般,蔫巴巴的躺了很多天才缓过劲来,总算是赶在沈正阳回府的这一天,恢复了精神。
沈正阳一回府便来西厢房找沈静璇,瞧见沈静璇正埋头看书,便摆摆手,让丫鬟们退下。
沈静璇一只手托着下巴,胳膊肘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握着一卷书,正点头晃脑的打瞌睡。
沈正阳有意捉弄她,便将她手中的书忽的抽走了。
沈静璇大惊,睁开眼一瞧,见沈正阳回来了,很是高兴。
沈正阳将自己答题的心得说了一遍,沈静璇听着,扬起了嘴角。
几日后,莫钦岚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已经安排好了一个店铺,让彭奎去跟着佟掌柜的学学。
彭奎千恩万谢。临走时,海鸥去见他。
彭奎涨红了脸,海鸥也臊得满面红霞,她什么也没说,只递给彭奎一只香囊。
彭奎满心欢喜的收下。这才离府。
海鸥再回到沈静璇身边时,脸上还是潮红一片。
沈静璇与秋香对视一眼,笑了。
郭少康回了将军府客居,戴氏依旧被禁足,同时,二公子莫启宁却被莫等闲放了出来。
莫等闲开始着手调查。陷害莫启宁时到底仆人里面都有谁参与了。
三查两查,自然是查到了春花头上,春花不得不亮明身份,却还是不管用,被莫等闲命人行了家法。随后发卖了出府。
戴氏知道这一消息后,整个人都傻了。
她觉得她再也包不住纸里的火了,忙叫吴嬷嬷想办法出府,去向冯氏姐妹求助。
吴嬷嬷想尽办法,也还是没能出的去,主仆俩只得被软禁在深宅大院里,焦躁难安。
暮春三月,十五这一日。殿试。
轩宇帝钦点了沈正阳为头甲头名,新科状元郎,就此诞生。
郭少康为探花。
沈莫两家张灯结彩。开始准备庆典。
郭家南疆那边的人也在放榜这一日赶到了京城,来的是郭老夫人。
一路上,老人家不断感慨着,幸亏轩宇帝念及旧日情分,并未将郭家赶尽杀绝,否则。郭家何来今日东山再起的机会?
只是这次,机会难得。郭少康又遭遇了二月二的绑架事件,郭家众人。心中均是忐忑不已。
郭老夫人在莫氏将军府住下,被莫等闲奉为尊长,好生照顾着。
对于戴氏一事,郭老夫人是外人,不便多加置喙。
沈莫两家商量着,因为两家关系密切,在京都的好友都差不离,若是同一日举办庆典,那必然会导致亲友们头疼到底该参加哪一家的宴会。
所以,莫等闲与沈骏杉两人拍板,就按沈正阳与郭少康的名次先后举行庆典,中间隔开三日,也好让亲友们缓缓。
沈正阳春风得意,邀功一般跑到沈静璇面前:“妹妹,二哥厉害不?”
沈静璇笑了:“二哥真是博古通今,学富五车,上知天文,下晓地理……”
“慢着慢着!”沈正阳挠了挠后脑勺,“我怎么觉得你是在笑话我?”
“谁敢哪?”沈静璇捏住帕子,掩面轻笑。
她很开心,为二哥开心,也为沈氏一族感到松了一口气。
孟承渊也来赴宴,安国公府一时间客似云来。
今日并非沈骏杉沐休的日子,他去五军都督府丁了个卯便请假离开。
刚出五军都督府府衙,正准备上马车,他却被一个女子抱了个满怀。
沈骏杉浑身一震,回过头一看:不是冯萱又是谁?
这对他而言,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炸响在头顶。
“你……”沈骏杉想将冯萱推开,冯萱却死死的抱住他。
“骏杉,我错了,阿萱错了。骏杉……我好想你……”冯萱哭的梨花带雨,口吻之亲昵,仿佛她不曾离开过一般。
沈骏杉心中莫名一痛,他努力镇定着不去抚摸冯萱,冷声道:“既知错了,那就去陛下面前请罪吧。”
“阿萱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冯萱柔声说道,整个人像一根藤蔓,缠在沈骏杉身上,不肯下来。
沈骏杉皱眉:“光天化日之下,休得胡闹!先随我回府!”
冯萱哽咽着嗯了一声,知道沈骏杉生气了,便温顺得像一只小绵羊,乖乖的跟在沈骏杉后面上了车。
沈骏杉尽可能的板着脸,眼角余光一扫,将冯萱的打扮看了个通透。
冯萱失踪这么久,到底去了哪里?他根本不知道。他只知冯萱此刻颇为褴褛,仿佛刚刚逃难回来的一般。
如今看来,冯萱似乎没有少受罪。看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柔弱柳腰更加显得盈盈一握。
沈骏杉不由得滑了几下喉头,这般楚楚动人,才是他最开始认识的冯萱。
马车踏踏的往安国公府驶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