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店里,继续他的无人生意。
河远洲不大也不小,如今不赶路,到最后一个城镇时竟是一月之后了。城外的林子里,树木不多,许多已被砍伐,留下白色的桩子。
仇桑与李五去寻果实与水,银曼留在车中。坐了一个月的马车,实在不适,崖儿便下车走走。墨逸紧随其后。
“墨大哥,真是谢谢你。每次有难,都是你相救。”
“你叫我墨大哥,便如我妹妹一般,岂有不帮之理?”
“只是又耽误你了。”
“墨家诺大的家业,若事事都要我亲力亲为,我早累死了。”说完,他微微一笑,如沐春风,若轻纱拂面,似江水涟漪。
忽然他伸出手来,直至她发间,捡出一片叶来,在她面前晃了晃。她心里微微一颤,竟有一种被呵护的感觉。她低下头去,“墨大哥玩笑了。”
墨逸抿唇,“不会了。”他不着痕迹地将那片叶子藏于袖中,留在心底。
远处,闵宗海一身旧衣樵夫打扮,就那样望着他们相视而笑,他摘下她头上之物,她低头羞涩道谢。他突然觉得在盐场里吃尽苦头,受尽凌辱,为何?不得已之时,又死里逃生出来,为何?在快要饿死之时,冒着被发现的危险,重操旧业,为何?每日夜晚来临,怀着对她的思念,才得以入眠,为何?
太多太多,他已不知晓要如何了。他转身,默默离去。
崖儿猛地四处望去,除了树木,别无他物。许是她心乱,有了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