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奕景宸吓了一跳,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抓在他腿上的小手,如此白,如此纤细小巧。
“沾到灰了,我给你拍拍。”
季沫尴尬地缩回手,假装很热,往脸上扇了两下。
奕景宸满脸古怪地看了她一会儿,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堕。
“喂……”季沫赶紧转过身,叫完了,又不知道说什么。
奕景宸扭头,沉静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弯了一下,然后大步走了植。
季沫看出来了,他有心事的时候,会很快退回他自己的世界。她对于他来说,还没亲密到可以分享心事的程度,或者真的当她是能逗乐的小玩具?
季沫收拾好茶杯,独自回办公室。刚上电梯,郁晴的电
话就追了进来,神秘兮兮地问她:“你是不是和奕总在一起?”
“怎么了?”季沫没好气地问。
“你出来,看三楼空中花园。”
郁晴刻意压低的声音引起了季沫的好奇,从半圆走廊往下看,三楼中心大厅花园里,碧油油的兰花围在喷泉边。樊依正靠在奕景宸的身上,看上去娇软无力,像株尽力攀附着大株的菟丝花,柔软的双臂绕在奕景宸的肩头,额头抵在他的胸前,
“你们是什么关系啊?”郁晴更好奇了,“不是都接
吻了吗?怎么他还和樊依在一起?”
“可能是樊依心脏病犯了吧。”季沫很郁闷,转过脸不再往下面看。
“你也不管管?”郁晴惊讶地问。
“不管,挂了。”季沫闷闷地说完,要挂断通话。
“喂喂,慢……”郁晴在那头大声喊,“我还有事说。”
“什么?”季沫把手机贴回耳边。
“你让我问吴倩倩的事,你记得那个海哥吗?”郁晴的声音突然压得很低。
“你在哪里?”季沫精神一振,立刻问道。
“我在三楼啊。”郁晴轻轻地说:“从我这里扒开几片叶子就能看到他们两个抱在一起……啧渍,樊依可真会撒娇啊,我要是个男人,心也化了。”
季沫忍不住又扭头往下看,但那二人已经走了。郁晴举着手机跑到了喷泉边,仰头冲她招手。
季沫心情陡然变得糟糕透了,匆匆赶到郁晴身边,直截了当地问:“你问到什么了?”
“吴倩倩去年曾给海哥当中介,向你堂叔季权出手过一批石材,海哥说吴倩倩从中捞了不少,但那批石材是有问题的,后来检查不过关,石材不知道去哪里了。”
“公司年初不是进了一批石材,用来做墙砖吗?”季沫脸色微变,就是这批石材导致了公司陷入困境!
那笔订单要得很急,订单量还大,季长海还找堂叔借了工厂赶工期,结果快交货时,工人们发现那些墙砖极容易碎裂。
为了这一笔订单,季长海不仅倒贴了一百万原材料,还赔偿了三百万的损失。本来几百万还承受得起,没想到前期交付的墙砖也出问题了,从墙体上脱落,砸死了工人,引来了官司,对方索赔额巨大,天天在工厂闹事,把其余订单的工期都耽误了。
若季不定还能坚持过去。可惜他突然倒下,季沫临时被叫回来挑起担子。老客户说给她帮忙,帮她介绍了新客户,一份合同签错,整个长海公司完全陷入了绝境。
交不出货,客户们纷纷上门找她麻烦。几个股东见情况不妙,赶紧撤资。公司的帐目乱七八糟,职员纷纷跳槽……恶性循环之下,长海公司轰然倒塌。
“海哥在什么地方?”季沫努力回忆,隐隐记得海哥以前去过公司,但爸爸好像对他不怎么欢迎,敷衍几句就打发他走了。
“他开了家建材公司,就在南湖市场。”郁晴递:“这人以前混黑
社会的,为人很嚣张跋扈,同行们都不喜欢他,但也不敢得罪他。”
“你从哪里打听到的?”季沫喝了口咖啡,苦得舌尖都麻了,赶紧吐掉,一手推开,嫌恶地说:“什么东西?”
“这是减肥咖啡。”郁晴拍拍小腹,笑道:“你看,我肚子都喝小了。”
“你少折腾吧。”
季沫匆匆给刘丽打了个电
话过去,她今天应该能回到了,她也说吴倩倩能耐很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海哥呢?
“回了,我在和那个租户结帐,他想多几天时间让他好搬完东西,你最近住在哪里?”刘丽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还有些沙哑。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刘丽和季长海一样,都是老实人,凭良心做事。所以刘丽接的案子大都又辛苦,又挣不了太多钱,看到对方太可怜,她还会主动免去一些费用。
季沫喜欢这样的人,要不是社会上还有这些老实人,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雇主家里。”她也不好意思说是奕景宸家,含糊不清地答了一句。
“就是那老先生吗?”刘丽哑声说:“你再坚持两天,
我让他早点搬完,你就能住过来了。我等下去医院看看你爸。”
“刘律师,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爸挺好的。”季沫赶紧说道。
“看看,安心。”刘丽轻叹。
季沫嘟嘴,刘律师多好啊,若爸爸醒了,就让他娶了她吧,她以后再也不反对了。
“刘丽啊?”郁晴凑过来问。
“对啊。”季沫点头,小声说:“幸亏还有她。”
“不是还有我吗,我为你鞍前马后的,你让我干啥就干啥,你可不能没良心。”郁晴马上就急了,抱着她的胳膊用力摇。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