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拉着她的手,深凹的眼睛里亮光闪闪,“别忙了,走,我们吃饭去。”
“奕总还在等沐秦和颜圣翼。”吴律师看了看时间,小声说:“应该快到了。”
“下去等。”老太爷一手拉着奕景宸,一手拉着季沫,催着众人去餐厅植。
樊依拿起包,慢吞吞地跟在二人身后,脸色灰败到任谁看了都会以为她心脏病要犯了。
“樊小姐你没事吧?”吴律师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心脏有点不舒服。”樊依强打笑容,从包里拿出心脏病的药,快速吞了一颗。
“早点动手术去吧。”吴律师小声劝道。
樊依苦笑,手摁在心口,轻轻地说:“吴律师,我真害怕,刀在这里这么划上一下……晨晨还小,如果我起不来了怎么办?”
“也没那么可怕。”吴律师同情地看着她。其实他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也不忍心拆穿她,一直陪她说话,和她一起走进餐厅堕。
沐秦和颜圣翼也到了,这两小子已经嗅出了一点味道,就是不太相信。
“真的?”沐秦转动面前的水晶酒杯,狐疑地盯着奕景宸。
“嗯。”奕景宸的脸色到这时候才好看一点,扭头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季沫,沉声说:“所以以后少拿她开些没轻重的玩笑。”
“啧……”沐秦长眉轻弯,狐狸一样地笑了。
“沐秦,你也别拖了,外面再怎么好玩,你也得有太太,有儿女。”老太爷指指他,大声说道。
“我倒是想娶啊,就是有些人不肯。”沐秦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樊依。
樊依自打进了这里,就一直带着平常见惯的温柔笑脸,对谁都柔得像一把棉。这时,她轻轻掀了掀眼皮子,和沐秦对视一眼,然后转开脸。
“那就像我们景宸学学。”老太爷眉开眼笑地看奕景宸。
“那可学不来,怎么敢抢季沫?”沐秦故意说道。
“你能抢得过吗?沫沫和你不是一路的。”老太爷笃定地说道。
“呵,那是,他们两个,一个静如瘫痪,一个动如癫痫,我和他们两个都不是一路的。”沐秦嘲讽道。
“臭小子,就是嘴损。好好定心,娶妻生子,这是一个家族和企业的传承。”老太爷瞪着他教训。
“谨记老太爷教诲,我等下回去就带个回去。”沐秦站起来,抱拳鞠躬,眼角余光却瞟向了樊依。
“你别跟只猴子一样,坐下吧。”颜圣翼拉他坐下,小声笑道:“又不是你结婚,你怎么这么兴奋。”
“我为景宸高兴。”沐秦嘴角轻咧,手指在桌上轻敲,“今天晚上得好好庆贺。”
“对了,你妈妈呢?”老太爷突然想起了尚井惠,转头看着奕景宸问:“你没告诉她吗?”
“结婚的事说了,今天没请她。”奕景宸眉头微拧,淡淡地说道。
“这怎么行,马上打电
话。”老太爷转头看老周,示意他拿手机过来。
“她来了,只会不欢而散。”奕景宸冷着脸说道。
“放心,我来劝她。”老太爷拔通了号码,贴在耳边听了半晌,皱着眉说:“她是你妈妈,你有再多情绪,不能不尊重她。”
奕景宸嘴角牵牵,不可置否地轻笑。
老太爷接通了电
话,尚井惠就住在酒店里,她还不敢和老太爷硬来,过了半个小时,磨磨蹭蹭踏进了大厅。一身米色的真丝长裙,卷发堆在肩头,脖子上戴着一颗拇指头大小的翡翠玉珠,穿得比季沫还要年轻。
“井惠,这两个孩子的事,是我同意的。”老太爷笑呵呵地亲手给她倒茶,低声说:“以后大家是一家人,至于其他的事么,你尽管放心。”
“爸,景宸就是您惯坏了,我是气他这么大的事,居然不告诉我和他爸爸。”尚井惠勉强笑了笑,轻声说:“他们现在结婚可以,但现在不能公布。至于原因,您比我更清楚。”
“那拖一拖公布也行,先准备婚礼。”老太爷没有坚持,算是各让一步,扭头看着季沫笑道:“还不快叫妈妈。”
季沫赶紧站起来,紧张羞涩地叫了声:“妈妈。”
尚井惠维持风度,从包里拿出一个锦盒,放到桌上,轻轻推过去,“见面礼,拿着吧。至于聘礼,你告诉景宸就行了。”
要不怎么说尚井惠会做人呢,心里再不痛快,也不会在老太爷和外人面前硬来。
“谢谢妈妈。”季沫赶紧捧起盒子道谢。
“景宸脾气不好,以后多忍让一点,两个人好好生活。”尚井惠强打笑颜,匆匆说完了,也没多看她,转头陪老太爷说话。
季沫悄悄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条钻石项链,粉色的心型吊坠光芒璀璨。
“粉的。”她用手肘轻碰奕景宸,偷偷笑。
奕景宸看着她因为兴奋变得粉粉的耳朵,心情好了大半。
“不过,
公司有什么事,现在不能公布结婚的事?”季沫凑过去,好奇地问。
“选择适当时机,刺激股市。”奕景宸低声解释。
只要不是在欧洲还有个老婆就好……季沫用额头往他的肩上轻撞了一下,小声笑,“老爷子就是比你厉害,你妈一下就败下阵了。”
奕景宸嘴角轻抽,手悄悄地往她的臀上拧。
“我在大学的时候,得过探戈舞的冠军。”这时老太爷说得兴起,拉着尚井惠的手,要和她一起跳舞。
“爸,你身体受得了吗?”尚井惠担忧地问。
“没事。”老太爷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