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眼前这个敌兵起了疑心,李东仍将双手负在背后,蹲身上前道:“这位大哥,他们不说我说。”
敌兵将枪口一转,对准了李东的脑门道:“那你说,你们刚才嘀咕些什么?”
“大哥,”李东朝一旁呶了呶嘴,“刚才他们几个在商量怎么逃。”
“什么!?”敌兵脸色一怒,掉转枪口指向另外几人……就在这一刹那,李东身形暴涨,猛然挣脱双手,狠狠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嘭!”的一声,这一重拳卯足了力气,打得敌兵直挺挺倒地,直接将他打晕。
“你干什么!?”另一个敌兵发现形势不对,急忙从背后摘下枪,双手错动去拉枪栓,可为时已晚,就听李东“呀!”一声大喝,迅速跃起一个飞腿,“啪!”的一声,正蹬在他的面门,蹬得他跌跌撞撞后退了几步,还没站稳,李东再次扑上,左勾拳打腹,重摆拳打脸,以迅雷般的拳脚将他打翻。
激烈的战斗转瞬间结束,蹲在地上的一众平民看得是心惊肉跳,他们仍然保持着双手反绑的姿势,一个个身形不动张嘴结舌,怎么也不敢相信,两个端着枪的凶狠敌兵,一枪都没有放出,这么快就被他放倒。
“你们傻了!”李东捡起一把ak喝道:“赶快跑,朝两边山上分开跑!”
“哦、哦!快跑,赶快跑!”十来人这才醒悟,像炸了窝的鸭群一般,多数人仍是反绑着双手,撒开腿便往林子里钻。
听见了这一处的动静,伏在山口的六个敌兵很快就发现了奔逃的难民,敌兵班长怒骂一声,端起枪跳到了山口路上,气急败坏地朝天放了一枪,再一招手令道:“追!赶快追!”
顿时间,这六个敌兵三个往左、三个往右,端着枪撒开腿,骂骂咧咧地追进山林。
这一幕已经被伏在竹林里的阮洁看见,她端着望远镜,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小声自语道:“好样的,敌兵全被引开了,这李东有点本事。”说着放下望远镜对左右令道:“传令下去,所有人保持戒备,快速通过。”
“是。”传令兵跑出竹林,拔出手枪朝前一挥,迅速的,早已列好队的几十人奔跑前行。
这几十人一路跑一路端着枪警戒左右的山林,刚刚通过山口,右方的山林深处响起了枪声,跑在最前的几人脚步一顿,猫腰端枪,瞄向了右方的山上。
“不要停,快速通过。”阮洁跑上来道:“那是叛军在捕杀流民,咱们快走。”
这几人听令放下了枪,迈开大步又向前跑,可阮洁却停在原处,脸带一丝忧虑,望向右方的山林。
“他是不是跑去了这座山里?”跟上来的宁媚儿停下脚步,也看向右方的山上。
“对,”阮洁盯着山上回道:“我看见他手里多了杆枪,混在流民中跑进了这座山里。”
“但愿上帝能够保佑他,保佑他逃过叛军的捕杀。”宁媚儿轻声说了句后,拽了拽阮洁,“我们快走,不能耽误了。”当下,两人再不敢停留,跟在这一行人的最后,通过了这处山口。
李东根本就不需要她们担心,如果他起了杀心,漫说追他的那三个敌兵,就算这一个敌兵班都会被他消灭。
只不过那样做的话,敌兵会呼叫增援,招来了就近的敌军大部,四处设卡搜山的,对阮洁他们不利。
李东在林子里跑跑停停,如同老鼠戏猫一般,由着身后的敌兵来追。
从黄昏追到了擦黑,一直到这几个敌兵追得双腿发软,追得再也无法提步的时候,这几个敌兵方才坐在了树下,一个个喘着粗气,骂骂咧咧的,再也懒得管那几条漏网之鱼。
李东却很悠闲,在山林里绕了一圈,又转回来了。
这附近的地形不熟,说不定其他地方还有敌兵,李东不想去不熟悉的地方,他想找到阮洁他们的队伍。
最关键的是李俊强在他们手里,李东不能确定,那只愿意救飞行员而不愿意救平民的阮洁,会不会信守承诺,尽力救治李俊强。
当夜空中升起一轮明月的时候,李东来到了起先待过的山口。李东在林子里仔细观察了一遍,确信这里已经没有了敌兵之后,他从林子里钻出来,来到山口中的小路上,沿着这条小路小跑前行。
这个方向是阮洁他们过去的方向,这条山间小路是李东唯一的追踪参考。小跑许久之后,李东注意到了,前方的小路上,尘土中的脚印渐渐稀少,而小路的两边,再没有被人群踩倒的小草。
这说明一个问题,急速前行的阮洁队伍,没有再往前去,他们转弯进山了。
李东猫腰,沿着小路往回去的方向慢慢搜寻,他的目光落在小路两边,那一株株被明月照亮的小草上。
他是海军陆战旅的特种侦察兵,对于追查敌踪很有心得,他很明白,三四十个急速逃避敌军的队伍,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
不一会,他发现了一株伏倒在地的小草。
他趴在地上,借着月光,仔细观察这一株小草。
小草的茎已经折断,李东伸手摸了摸折断处,察觉到指尖触摸处枯涩干燥,没有一点湿润的草液。李东心知这株小草不可能是不久前折断的,便不再理会这茬,起身前行,继续搜寻。
再不多久后,在小路的另外一侧,李东发现了一株被人奔跑时踢折的草木。
这一株草本来比较高,被人的脚步踢倒后,倒地的草株一段,仍被人踩成了好几段,有好几处折弯的痕迹。而且,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