莬不忿地啪啪啪扇扇子:“虽然我现在落魄了,好歹也还是大妖,感知力总比你们强些。不说这剑皇冢,只要我有心,这万剑冢一丝一毫我都能知道,否则当初又怎么会知道你进来了?”
任冉默默地在心里吐出两个字:吹牛!
他要真知道得这么清楚,这阵法禁制便如同无物,随手可解,哪还用得着她。
再说了,当日她在万剑冢中蹉跎了十几天,若不是自己跟剑魂的打斗十分激烈,只怕他还是感知不到他们的吧。
她得承认,他的感知的确可观,但绝没有他所说的那么神乎其神。
至少在他的伤势完全恢复之前,没那么神!
任冉又好奇:“你自己不是懂阵法禁制吗,怎么还让我看?”
“这是人族的阵法禁制好吗?”
莬恨铁不成钢地又啪啪啪扇了一会扇子:“我所了解的人族禁制,最低的也有六七品,这些低级的,我若没受伤,直管撕裂了就是,谁耐烦学这个?”
好吧,他有理。
任冉耸耸肩,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阵法禁制当中去。
果如莬所说的,这些阵法禁制带着浓浓的人族修士的味道,细微之处却又有些不同,相较而言,她所知道的那种更为精致合用,应该是这些阵法禁制布设得极早,而后修仙世界又进过不断的发展,将这些阵法禁制更加完善了。
让任冉感到惊奇的是,她推导出来的破解方法无一不需剑修来执行,这样算来,这些阵法禁制的存在竟于她之前遇到的那个剑魂的作用有些类似了,都是引导剑修学剑的意味。只是前者更重“教”,而这里更重“考”。
或者,这剑皇冢是通关外面所有剑冢后的最后一关,也就是是传说中的boss大关?
可这些阵法又怎么理解,难道阵法还是剑修的必修课不成?
任冉咬了咬手指,得不出答案,只好让任歌先按她破解出来的方法将这复杂的阵法禁制先解除掉一些,而后再慢慢推进。
这些阵法都不难,只在四阶之内,但其相互之间的勾连却是浑然天成,比之她当日在壶中界布设出的阵群不知道周密了几百倍!
任冉越解心中越是叹服,解至最后一个,所有的阵法在她脑中构成了一张网,任冉再将之前任歌破解时的剑势往中一结合,赫然发现,这浑然竟是一个整体。
所以说,这阵群其实不是考验,而是一个供剑修使用的大阵么?
任冉心中激动,忙拿出一块空白玉简来,将阵图刻了进去。
如此精密的阵法,饶是她自诩记忆力惊人,也生怕记错,还是先记录下来的为好。
只可惜此时不是细细研究的时候,万剑冢的空间爆流虽然暂时还没有威胁到这里,但这里绝不是什么安全之地,这一点毫无疑问。
阵法禁制既已完全破解,这个大厅终于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众人都有点失望,这就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大厅,除了八扇门之外,什么都没有。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走哪扇门?
莬皱着眉头将每扇门都感知了一下,一无所获。
任冉也开启自己的凤凰真眼向门后看去。
还好,这门并不能阻隔凤凰真眼的透视,任冉一个个看去,一雷、一冰、一金、一木、一水、一火、一土,再剩下的那个是一个鬼火遍地,骷髅滚动的阴煞之地。
五行明朗,属性分明,一片安静祥和——就算是阴煞之地,也只是看上去阴森可怕了一点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危险存在。
看到这些,任冉有些无力,就算看出来门背后是什么她又能怎么样呢,完全没有任何提示,她还是不知道要走哪一个。
“其实都没有危险的。”
一声幽幽的男音从天而降,任冉狐疑地看向莬:“你亲戚?”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什么的,莬出场时就是这个风格。
莬夸张地叫屈:“剑魂之皇怎么可能是我亲戚!”
“对,我是剑魂之皇。”
男音并不否认。
任冉越发狐疑了,这剑冢中有个开启了灵智的剑魂之皇她可以理解,可他这蓦然现身算什么?
混乱试听,将他们引入绝杀之地?
还是等不及,让他们这些美味赶紧赶到它的面前?
也不是啊,从她这一阵子的经验来看,剑冢里的一切都是为磨练试炼者而存在的,不该带有这么深深的恶意才是。
不过也难说,谁知道这剑魂之皇的灵智是不是后来才开启的呢,对于修士抱有恶意也是正常的。
剑魂之皇见他们犹豫,坦言道:“这个空间即将崩溃,不想死你们就尽快来找我,这八道门,无论哪一道都可以到达我的所在,区别只是你们途中的收获会不同罢了。总之你们来找我,我带你们出去。我的话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他这么一说大家倒信了八丨九分,万一这个空间崩溃的话,剑魂之皇绝无幸免的可能,这样着急地给他们指路也在情理之中。
想必它自己一个人是出不去的,定要他们帮助才行。只是这种帮助是互利互惠还是单纯利用就未可知了。
莬在心里冷笑,谁利用谁可还不一定,他原本想进入剑皇冢的目的不就是吃掉他么。
莬率先选了土行属性的那条通道,打开门走了进去。
他虽不像任冉一样能看透门背后的东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