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可能。
叶央灵光乍现,将那本账簿翻了出来,一页页嗅过去,果然找到了曾经夹过这张纸的地方,香气残存。
甜得发腻,像桂花味儿,可又不是,但的确曾经闻到过。
是画楼!那里满室都是这个味道!
画楼,羽楼,文大人常去的地方,被朝廷出兵剿灭的组织……
叶央的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结。
又要朝参,又要查案,直至下午叶安北才回来,饿了大半天肚子也顾不上吃饭,直接去清凉斋找叶央说话,“文大人不是被人用刀杀死,而是先中毒,再被杀!”
“是羽楼下的手?”叶央差人上茶,不自觉地摇起了折扇。
民间是有一些帮派势力,大多数以走镖为生,或者做生意,能和朝廷抗争的完全没有,日子过得和平民无异,所以皇帝懒得管他们。杀手组织自然也有,通常是因为帮派仇怨,这群人才会出动,技艺不精的被朝廷抓获,少不了砍头。
“文大人中的毒无色无味,死后的中毒迹象也不明显,仵作还未确定是那类剧毒。”叶安北忧虑重重地开口,“看来对方是想掩盖中毒的死因,才又补了一刀。”
叶央亦是如此认为,两人交换了一下对此案的看法,她才说出门有事要办,晚饭不回来吃了。
“你做作甚?”就算妹妹是朝廷命官,叶安北还是不大放心。
“……出去买些东西,军校里要用的。”叶央把这个问题含糊过去,实在不能直言相告说,要去青楼。
本打算明天再过去,但她已经等不及了。
太仆寺卿遇害的消息随时都可能传到画楼,到那时,叶央再以此为借口屡屡登门,恐是不妥。
不对,倘若作为杀手组织的羽楼和那地方有什么关联,那么画楼里早就有人知道了文大人身死的消息,说不定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不能耽搁!
叶央早早出发,骑着快马直奔画楼而去,今天换了身牙白的绸袍,外面笼着细纱,风度翩翩,极力压抑住眉宇间的焦灼。
画楼的三艘船灯火初明,登船的客人还不是很多,那种馥郁荼蘼的香气向四周飘散,和纸张沾染的味道,是同一种。
“公子,今天来的可够早。不过小月早就等着了,候您一天也甘之如饴!”鸨母的嘴巴很甜,认出叶央后亲自将人迎了进去,手里的香帕子几乎甩到她的脸上。
“小月见过公子。”鸨母身后还有一人,模样生得甚是甜美,道个万福,大大方方地回视叶央的目光。
原来就是她。
叶央将小月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死死地盯住她。后者一愣,被那暗含三分杀气的眼神扎得后退半步,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脸颊。
其实叶央看得不是她的脸,而是发髻。
乌发上首饰不多,只插着一根发簪,末端垂下一片金柳叶,闪着灿灿的光。但仔细一瞧,那形状不是片叶子,而是羽毛。
象征着那个组织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