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烟沁回到风华殿后,见皇甫秋落沉沉睡着,看来自己昨晚真的把他累到了。既然如此,就让他好好休息,正好,自己也该去处理下朝中之事。轻柔地帮他掖好被子,唐烟沁对空气说道:“随云,跟朕到月华殿议事。”
说完,便大步离去,没有发现,床上本该熟睡的皇甫秋落睁开双眼,一脸悲伤地看着她,嘴里喃喃道:“月华殿,萧月,你就这么记挂他么?既然如此,当初为何让他出宫?”
来到月华殿前,唐烟沁踌躇不前。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脱口说出月华殿,难道自己心里还没有彻底放下他么?心乱如麻,正打算掉头就走,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陛下,唤臣前来,是为了这三个月朝中之事么?”
立马收回感伤的情怀,唐烟沁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随云,“也不全是为了这件事情。朝中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只不过,有一件事,朕始终想不明白!”话语里夹杂着些许怒意。
随云略微思索,便明白唐烟沁所指何事。额上渗出点点冷汗,脸色突变道:“请陛下恕罪,臣罪该万死。那件事情,臣并没有接到可靠消息。那日,负责搜寻信息的姐妹,并没返回宫里汇报情况。是以导致陛下的天颜被冒犯。还望陛下明察。”
唐烟沁脸色凝重道:“你那姐妹,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朕会体恤她的家人,你放心,朕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不会怪罪于你。”
听唐烟沁如是说,随云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渐渐恢复了平静,恭敬道:“谢陛下的宽恕之恩!虽然臣没有接到消息,但负责印发告示的京城太守,理应知晓。然而,她非但没有上报,还大肆印发告示。依臣而言,他背后定有人暗中指使,要不然,一个小小的太守,怎敢如此放肆!”
唐烟沁赞许地看着仍跪着的随云,亲手扶起她,“随云,你果然是个人才,朕定当好好重用。你方才说得那些,朕心里同样疑惑。这件事,朕自有打算。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唐烟沁低声在随云耳边低语几句。
随云听罢,瞬间消失在唐烟沁眼前。唐烟沁冷冷地看着随云消失的方向,对一直跟在身后的墨雨吩咐道:“墨雨,传朕旨意,所有大臣今夜三更时分必须全部赶到朝堂。不来着,或是迟到者,不管身居何位,轻着杖责三十,禁足一月;重者罢黜官职、赶出京城。”说完冷哼一声,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月华殿。
是夜,唐烟沁陪皇甫秋落用完晚膳后,便带着墨雨来到朝堂后殿,仔细翻阅随云整理出来的奏折。墨雨看着女皇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口紧张得砰砰直跳,挣扎许久,终是战战兢兢道:“陛下,还差一刻便是三更了!是时候去前殿了!”
唐烟沁气极地将奏折狠狠摔在御桌上,冷凝道:“可恶,你们这群老匹妇!不把朕放在眼里,还互相勾结,朕一定要让你们自食其果!”说完,浑身散发出骇人的冰冷气息,径直往前殿走去。徒留墨雨身体瑟瑟发抖地站在桌前,反应过来后,紧紧跟着唐烟沁的步伐。
萧莫水、皇甫明、陈弦早已来到朝堂,一脸莫名地看着彼此。完全不知女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三月之期,昨日就到了。但昨日并未恢复早朝,为何今日会突然传下这样奇怪的圣旨?大厅里还稀疏占着几个哈欠连连的官员,一个个脸上竟是不满。但对于女皇的行径,碍于,女皇的脾性,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