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回首八载。
太苛山脉之中,由西而来三道人影,两男一女。其一男子看似近四十,尖嘴猴腮,形体极其消瘦;另一见约二十出头,生得儒雅、衣冠楚楚;余一女子年亦二十有余,风韵带媚,其深入骨,转眼间秋波暗生。
此中三人,前一人修为金丹前期,后两人修为皆是筑基大圆满。
那名年轻些的男子道:“每次总在太苛消失,恁的古怪。胡师兄,这事我们还是禀报岛内吧?”
胡海冷哼一声,“我说杜师弟,这点小事都要禀报岛内,那我们是干什么的?”
那女子谄媚一笑,“胡师叔,我们都已经追了三次了,找不到人却将事情压下,可就是知情不报,影响了岛主生意的可是大罪。你,担不起!”
胡海目光一冷,喝道:“阮灵湘,你什么辈分,这儿可没你说话的份!”
阮灵湘紧咬着唇,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胡海却不罢休,转而指向姓杜的修士,“杜熹,难道真如岛上所传,你与她有染,所以此刻通成一气!”
杜熹莞尔,不再置言。
阮灵湘面色瞬冷,眼中却依旧带有媚笑,声音略沉,“师叔!岛主常言,智者见智,愚者更愚。不过是些fēng_liú,莫不是胡师叔当了真?”
话至最后,她面色盈盈带笑,眼中流光潋滟,眼角微扬,说不出的风情,却也显出了语中不屑之意。
胡海面色暴怒,阮灵湘所言明明看他极轻,骂他不过是些“愚人”,他自是气极,但一想此女的身份,他又不可太肆意,硬是将怒意给压了下来。
阮灵湘是岛主徒孙,岛主虽不喜其徒纪如意。但对阮灵湘却是数次点名嘉许,且亲自指名让他带她熟悉事务,虽然对各种事务还没有话语权,但亲自点名的事还是岛主这几百年来没干过的事。所以岛上众人将此理解为岛主对阮灵湘器重也不会有错。
略略片刻,胡海面色如常,道:“想必你们也知道,岛主不喜欢过程,只要结果。如若我等只将问题禀报却没有处理掉。他日岛主追究起来会是如何表情,阮师侄常伴岛主左右,想必一清二楚。”
岛主常年闭门不见人,何来什么人常伴,且岛主修为高深,不容他人窥探其容,不说表情,就是究竟长得如何模样,她阮灵湘也从不知道。胡海此言分明是讽刺她,但她却生不出半分怒意。因为那些怒意早被恐惧所代替,记忆里只有那冰冷的眼神还是没有丝毫温度的话:“做得好的话那就一直做下去。”
冬春岛上所有人都知道,岛主的一个命令有两个意思:你若是完成了任务,那就是字面意思,若不能完成任务,那只有死路一条。
“师叔教诲的是。”阮灵湘敛眉垂首,对胡海显得极有敬意,心中却想:师父说的没错,这胡海果然不能小觑。
同时,她冷眼瞥看一方面色无异的杜熹。早前在岛上,她为探其虚实故意接近他却看不出分毫,反而因此生出流言,此刻他故提禀报岛主一事。看似无意,却引她入了瓮,故意激化她与胡海的纠纷,他自己倒全身而退。
此人也不简单,但却也怪不得旁人,沉恕
是以。她此刻只能对胡海低声下气,以期能挽回一二。
胡海眉头一皱,朝着东南眯起眼睛,“那儿!”
话音未落,人早远去,阮灵湘、杜熹连忙跟上,以急驰符和各类法宝相佐,这才勉强不落下胡海的气息。
约是半个时辰后,早已深入太苛山脉,太苛山脉妖兽、灵兽颇多,这于修为不够强硬的修士来说便是危险,两人皆是提心吊胆,好在胡海的气息已停在不远处。
待两人接近,但见胡海面有微虑,“前方迷漫着若无似无的高阶修士的气息,不宜再往前冒然行进。”
“会不会就是那人的老巢?要想在东庭之地与桃花酒争锋,必然要有强者坐阵。”杜熹道。
胡海点了点头,“先前我感觉到了那人的气息,不过后来又多出一些另外的气息,不过不会错的,就是那人。阮师侄,你前去打探消息,我与杜师弟回去禀报岛主。”
阮灵湘明白当下事情已经到不禀报岛主不行的地步,但胡海自个儿都说了前方是高阶修士的地盘,她若去的话必定九死一生,但眼下她若临阵脱逃,到了岛主面前必死无疑。但她若是能活着,那到了岛主面前,胡海就免不了擅自命令她的责任,因为岛主的原话是要她跟着胡海见识,没有话语权,没有行动权。
胡海此举是推她去死,但她不能死,可也必需去,她或可拒绝,但她摸不准岛主的脾气,毕竟此事与岛主在意的生意有关。
“灵湘修为低下,希望杜师叔能一同前往。”阮灵湘笑同寻常,望着胡海,又看向杜熹,多个人总多一丝保障,且能拉人下水便多拉一人。
胡海面色微动,杜熹却在他说话之前道:“如此安排最好不过。胡师兄尽管去,我等在百松峰西向百里处再见,一日内必然带回消息。”
阮灵湘面色微变,她之所以敢答应去打探消息,不是因为不怕死,而是因她身上有传送玉简,这是万石社近年发布的东西,只要先前在某地设好一个传送点,那凭传送玉简便能在瞬间传送回来,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这种东西贵得要命,而且这种玉简还是一次性消耗品,但天大地大能保命的东西最大,她几乎耗尽家当才弄来一块。
此次出冬春岛,她在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