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莞本能地去挣脱束缚自身的网,却完全无法调动体内灵力。
“罗天网的滋味如何?”沈慧夹带着冷意的话语在她耳侧响起。
她放弃挣脱,淡然看向沈慧,她得冷静。
“姑娘搅我好梦,是否应当有所补偿?”说话间,他一手环上郑莞的腰,将她拉近贴着自身,一手去抚她的脸庞。
郑莞不自觉的绷紧的身体,男子的体温从对方的身体传来,令她不禁心生异样,直欲反抗,可身体被罗天网束缚着,心知反抗只是徒然,于是她便放弃了,可她还是冷冷地将脸别了过去,以此躲避沈慧的手,于是他温热的男子气息便吐在耳侧,若有若无。
沈慧的手没有如期落下,却突地笑出声来,“姑娘脸红了。”
郑莞眉峰皱起,面色寒霜,并不应话。
或许是长久的无语激怒了沈慧,他环在腰上的力道急剧加重,令郑莞不禁吃痛,但神情一如前瞬。
“姑娘先前不是妙语连珠,为何此刻缄默不语?我堂堂金丹修士被你炼气修士戏耍,当真太过窝囊,不知姑娘应当如何补偿?”
郑莞冷眼扫过沈慧,道:“放开我再说。”
沈慧觉那眼神极为犀利,即使他的金丹修为,也难以不受影响,不过他很快便将这一丝影响摒除,狡黠笑道:“好!”
郑莞此刻再未感觉他的阴冷,而是有一丝戏谑的意味,随着他吐出那一个好字,她的身体下落,由此她即刻明白了那抹狡黠的真意。他知道她的灵力被限制,她便再无能力悬立空中,也就是说,他放开了她,她只能掉到海里。
扑通一声,四处海水突然将她掩盖。水无量的凝碧珠已经融入她的眼睛,所以她尚能看见海面之下的情况,大小海鱼类甚多,其中应该能找出些肉食的。郑莞心想,不过凝碧珠有鲛人的气息,所以这些海鱼类并不会主动构成威胁。另外,她懂胎息之法,沉在水中也无不适。只是全身被罗天网束缚着难以动弹,她只得下沉。
沈慧将她扔入海中,自也算是小小的报复,不过他不明白的是,对她而言,比起与他待在一块,沉入海中不知好上多少倍。
沈慧捉了她,暂时应不会杀她,所以她尚无需担心性命,只是这会影响她来北海的目的。
正想着。身体忽然被拉了上去,湿漉漉地冲出海面,身上的水哗啦啦地往下流。
一身衣服粘在身上,显出曼曼体态,郑莞发觉沈慧的目光牢牢盯着,顿觉全身火热,止不住羞愧之意,她何曾被一名男子如何看过?
此刻,她才注意到,从开始至现在。沈慧的目光之中并无淫欲。
这是个披着面具的男子,她忽然如此想到,在他轻浮的行为之后,必有目的。
重新审视这名男子。她得出结论:他冷静、机智、胆大,为达目的,不论生死。
这可以从他以罗天网捕捉自己所选择的时机中可以看出。当时,他的确是怀疑她的修为,所以他虚与委蛇。而当查察着她可能不在了的时候,他就开始放手一搏。她的修为若是比他高。离开的速度自然快,若比他低,则反之。他推断她离开的速度来控制撒网的时机,罗天网内的结果一看便知她修为与否。
但此事却也还有另一个可能,她的修为确实比他高,而她当时未答话不是已经离开,只是不想答话,故而当她最终落入网内时,可能一怒之下便将他杀了。所以说,他撒网有一定的风险,这也正是他大胆的地方。
若换作是她,不一定能做到如此,若非有性命之忧,她会采取保守政策。应付这样的人,必得小心再小心,郑莞暗忖。
“姑娘可以说话了?”沈慧双手怀抱在前,悠然道。
郑莞侧对沈慧,强迫自己忽略沈慧投在身上的目光,道:“还不若由沈公子来说说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沈慧笑了笑,目光变得幽深,道:“姑娘之聪,百闻不若一见。当年投石设阵,可欺金丹。如今这手想来便是禁制,败在此等禁制之而多叫了姑娘几声前辈,倒也无有怨言。”
郑莞神情变了变,随即又恢复如初,看来沈慧已经猜测出了她的身份,此刻,她才明白,小隐甲禁是隐藏用的,而实际上,她的这手禁制恐怕早已传开,今后若要以此扮虎吃猪,还得多加思量。
前朝云宗外事弟子的身份,她现在还不可以暴露,对于众多朝云弟子来说,她已经是出宗的人了,记忆被封印、修为被毁,如此贸然现身修仙界,必然不利。
沈慧估计也明白其中利害,所以不加指名,“沈公子,可唤我名白菊。”
她不加否认,只道出白菊之名,也是希望以此显出几分真诚,缓和与沈慧之间的对峙感。
“那白姑娘可也得唤我名字了。”他扬了扬眉,然后袖袍一扬,束缚郑莞的罗天网陡然出现一个缺口,将郑莞露了出来。然后那缺口又连接成完整的网,缩至巴掌大小,回了沈慧的手中。
同时,沈慧来至郑莞身旁,在罗天网放出郑莞之时便扣住她的手腕,笑道:“姑娘的法子太多,我可不能让姑娘跑了。”
一出罗天网,郑莞立即捏了法术,将身上衣服烘干。听闻沈慧之言,她只得无奈笑笑,“沈公子……”
话未说完,仅吐了这三字,沈慧便接道:“白姑娘。”
郑莞理解他之意,不过是因她未如原先说说唤他名,她于是换口道:“沈慧,你总不能一直扣着我吧?”
沈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