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为老刀子和戏子的手段而惊叹。
原来刀,还可以这么玩儿。一击即杀,毫不拖泥带水。即便我的心里对杀人还稍稍有几分抵触,但见了老刀子他们精妙的杀人手法之后我还是差点儿赞出声来。
这不仅仅是杀人,简直就是杀人的艺术!
从两人出刀再到拿下小鬼子的性命,期间竟只花费了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
在我的那个方向看去,只看到几道寒光在黑夜中一闪,几个小鬼子就已经永远的沉睡下去,再也无法醒来了。
也就在我还处在震惊当中的时候,老刀子与戏子两人就已经双双走了回来。
“能教我么,那种杀敌的本领!”我眼里的震惊已全部化作了小星星,连忙腆着脸迎了上去。
哪个男儿没有个英雄梦?像老刀子他们那般干净利落的出刀手段,简直就该是武侠能见到的本事啊。
若是我白日里没有被向我扑来的那个凶神恶煞的小鬼子夺去心神,早一些见识到老刀子他们在拼刺时杀气凛然的大刀,怕是早就去找老刀子讨教刀术了。
老刀子无视了我眼里的景仰之情,淡淡的瞧了我一眼说道,“你小子还用我教?”
在领教过我拿四法子弹消灭七个鬼子的骄人战绩后,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我只是个初临战阵的新兵蛋子。
“你得先拜师。”戏子在同样打量我我一眼之后,却似是同意的点了点头。
“拜!肯定拜!”听了戏子的这番话里似乎有了教我的打算,我连忙堆着笑围在了他的身旁,准备侍奉我这位将来的师傅。
戏子就当是没有看见我故意做出的这番低姿态,做出一个轻喉咙的动作后便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那咱们先从唱念做打学起,等你什么时候练扎实了,我再教你手眼身法步这五门功课……”
“啊?”我没有听懂戏子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嘿,别听这老东西胡说。”老刀子却显然是听懂了,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等我看向他了,这对着他的另一边手指去。
“你懂鬼子话,这个舌头我可就交给你了。”
“啊?”我又是一声惊呼,只见着在老刀子的手上,正拎着一个被打昏过去的小鬼子……
这两个家伙还真捉了个舌头回来,我心里不由得苦笑。一共有四个鬼子哨兵,他们割了其中三个的喉咙,却还留了一个给我问话。
只是,这年头的鬼子俘虏里,又有几个会老实回答我军的问话的……
“啊什么啊,别叫鬼子听见了!快找个地方去审审,弄清楚小鬼子的布置才是要紧。”老刀子又拍了我一下,顺势将手里拎着的小鬼子丢给了我。
好吧,虽然我们说话都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但我再这么一惊一乍下去,指不定还真会把小鬼子给招来。
我低头看了看被丢到我怀里的这个小鬼子,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得,等离得鬼子营地远了,再随便找个犄角旮旯的去审犯人吧……
事实证明了,这个年代的鬼子果然都不是一般的硬气,脑子里除了“大日本帝国”的武士道似乎就只剩下了一团团的肌肉。
即便在脖子上抵着明晃晃的刺刀时依然不肯服软,对我的问题都是一概不知,到了后来,甚至还想大声呼救,结果被老刀子十分干脆的割断了喉咙……
虽然这个几乎毫无反抗能力的小鬼子是在我面前眼睁睁的被夺了性命,但我的心里却再没有初次杀人时那样难受了。
毕竟不是我亲自动的手嘛,再者说了,此时的我早已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对这些十恶不赦的日本侵略者,就是凌迟处死那也不带解恨的。
我很快将这个被我们处死的鬼子俘虏抛在了脑后,跟着老刀子他们向我们连队藏身的地方寻去。
也是在这时我终于知道了戏子方才所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苦笑着对老刀子说看似忠厚老实的戏子却一点儿也不老实……
“唱、念、做、打”,是唱戏之人必学的四门功课。这个戏子,难道还真准备要教我唱戏的本事不成?
……
我们回到部队,将一路所见对营长仔细的说了一遍。
等营长听过我们的汇报后眼前蓦然一亮,“没想到鬼子的防备竟如此松散,这可真是天赐的良机啊!”
“营长,干吧!”毕连长上前几步,对着营长说道。
“干!”营长拳掌相击,重重的点了点头。
“弟兄们!”他突然站起身来,回头对着战士们喝道,“杀敌雪耻,就在今日!”
声音虽是刻意的压低了几分,但话里的激动与热血又如何能隐藏的住?
战士们也俱都压低着声音,跟在营长的后面喊了出来,“杀敌雪耻,就在今日!”
尽管声音低沉到还不如一个人说话那样响亮,但在其中所蕴含着的肃杀又岂是孤身一人所能体现的出的?
就连我也被这样的情景感动,不由自主的跟着战士们低声喝道,“杀敌雪耻,就在今日!”
雪耻……
打了那么多年内战,整编之后又被人向累赘一般胡乱的丢在一旁,便再也没有人来理会。
若不是军长宋哲元舍了一张老脸四处乞求,得了几位老长官的施舍,我们二十九军怕是连一件像样的冬衣都没有。
当初接了驻防长城的命令时,全军上下可都是鼓足了气劲,发誓要在这次的长城战役中打出二十九军的威风。
军人的耻辱,只能用鲜血来洗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