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黛玉见他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的脸色,担忧的问道:“表哥,你还好吧?赶紧去找大夫包扎一下,我这样处理也只能是暂时的。”
贾宝玉正要说话,那边过来一个侍卫道:“今日多谢小兄弟相助之情,我家主人见小兄弟也受了伤,特命我送来刀伤药一瓶,还请小兄弟先上了药。稍后我家主人便过来亲自道谢。”
贾宝玉只道不敢,命人给他上了药,包扎好。这次黛玉没再动手,退在一边,现在事情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她能避开则避开,刚才也只是一时情急。所幸头上戴了贾宝玉递来的斗笠,都不知道他那么短的时间从哪里寻来的。
众丫鬟婆子们将黛玉护在中间,那厢不知道那青年男子的侍卫跟那带头的官员说了什么,那官员顿时诚惶诚恐起来,一时又派人去追捕那些刺客,一时又派人保护这青年男子,忙得不亦乐乎。
青年男子也不理会他,倒是来到这边,见了宝玉,见他神彩飘逸,秀色夺人,虽浑身狼狈,却神态自如,不由心中暗暗赞叹,便问:“你姓甚何名?又是何人家公子?今日相助之情,我必是不忘的。”
贾宝玉笑道:“不提也罢,亦不敢居功,我便是不动手,待他们解决你们后,我们也逃不过。从他们将一头疯牛赶向表妹的轿子便可看出。我等也算是自救吧!”
青年男子见他才十四、五岁模样,面对刺客刺杀并受伤后,还能如此沉着回答,又不居功自傲,趁机索要报酬,顿时心内好感大生。
点头道:“你等也是因受了池鱼之殃,你自不认,只是我自记下你了。”又将腰间玉佩解下,递给贾宝玉,“以后若有难处,可持这信物去福来钱庄找我。”
贾宝玉见他挥手间自有威仪,不自主间便将玉佩收下,待反应过来,那人已然走远。
贾宝玉微微一笑,将玉佩放在手心看了看,顿时瞳孔微微一缩,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将玉佩收在怀里,转身对黛玉道:“表妹受惊了。”
黛玉嗔道:“这时候说这做什么,赶紧回去找大夫瞧瞧,别伤到筋骨了。”
贾宝玉笑道:“表妹放心,无碍的,你先在这里稍等,我遣人去找辆轿子来。”说着转身吩咐下人去寻轿子,所幸他的马并没有跑远,很快便寻了回来。
不多时,便寻来两顶轿子,那人道:“小的见二爷手臂受伤,怕骑马也是不便,便自主多寻了一辆。”
贾宝玉赞许的看了他一眼,记下了他的名字。便请了黛玉先上轿,然后才自上轿,一路回到了贾府。
贾宝玉在街边发生的事情,早有人报于贾政王夫人知晓,只将贾母瞒住,恐她担忧。
王夫人一见贾宝玉便扑了上来,搂住贾宝玉儿啊肉啊的叫了起来,贾宝玉尴尬的被她抱住,嘴里道:“太太不用担心,只是伤了些皮肉,养几天便好了。”
王夫人这才知道贾宝玉受了伤,扒拉了一看,满袖子都是血,刚才一时心急,贾宝玉穿的又是红衣,并没有看清楚,这厢看清楚,顿时眼一翻,晕了过去。
贾宝玉哭笑不得的用完好的右手抱住王夫人的身子,一面喊道:“快扶太太上床躺着。”
贾政在一旁看了,连忙叫了人去请大夫,一面骂报信的人不说清楚,又拉了宝玉坐下。问了情况,倒是对宝玉的行为赞叹了一番,“你倒是没辱没了我们荣国府。”
贾宝玉只当没听见,着人送黛玉回贾母院子。
黛玉担忧的看了贾宝玉一眼,终究还是走了。
到了贾母房里,黛玉自作镇定的给贾母请了安,贾母笑道:“几日不见你,我便心里念着,便遣了宝玉去接你过来。你娘亲在家要主持家务,自不能常来,你在家无事,便多到外祖母家走走。”
黛玉答应了,又说了几句话。贾母见黛玉面露疲态,便吩咐她先下去歇着。
黛玉应了退了下去,回到碧纱厨,黛玉遣了紫鹃去打听消息,因她原是贾府旧人,想来打听消息也方便。
待紫鹃去了后,她便坐立不安起来。过不多时,紫鹃回来报,“宝二爷已经将伤口着人处理好,大夫也开了药,丫鬟们也将药煎了,二爷自回院子歇息去了。太太也醒了,去了宝二爷院子照顾去了。其他亲戚也过来看望了。”
黛玉才松下这口气,顿觉心神具疲,紫鹃道:“姑娘,你也歇歇吧!”
黛玉只觉得背心汗涔涔一片,哪里能睡,便叫人打了水,匆匆泡了澡,擦拭干净,才由紫鹃伺候着脱衣,在炕上睡了。
待她醒来,只见日头西斜,便问:“什么时辰了?”春鹊见她醒了,便伺候她起来,一面道:“酉时三刻,老太太使人来问了几次了,说是姑娘醒了,便过去呢!”
黛玉点点头,由春鹊伺候着穿了衣裳。去了贾母房里,见贾宝玉正坐在贾母身边,此时他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大袖衫,倒将手臂的伤掩了起来,面色自如的在跟贾母说笑,见黛玉来了,便朝她点点头。
黛玉在下面的椅子上坐了,贾母问了几句,“睡得好不好?在家做什么?你娘好不好?甫儿在做什么?”
黛玉一一答了,正说着,只见薛宝钗跟探春三姐妹来了。见宝黛二人俱在便笑道:“我道他们两个躲到哪里去了,原来都凑到一块来了。”
一时见礼让座上茶,屋子里热闹起来,黛玉悄悄问宝玉,“伤口好些了?”贾宝玉见识过她的包扎手法后,心中疑她也是来自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