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刚一见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水珠,急忙赶过来先打开口袋往里仔细瞧了瞧,“奶奶,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个东西是蝉蜕,是药材,人家镇上卫生所回收两块多一斤哩,可小心别弄坏了。”
“啊!这也能算是药材,那山上满山都是呢?这个还能卖钱?”奶奶用手中的帕子擦了一把汗,有点不相信的询问着。“是啊!奶奶,昨天我到镇子上却时候,卫生所的外面就贴着一张公告,我还给他们要了两张彩纸呢,只是除了这蝉蜕,我们也不知别的药材长在那里?”依曾也走过来,仔细的给奶奶解释着。
奶奶用更加惊奇的眼光看着依曾,这细妹子胆子也忒大了点,从没见过世面的她居然还敢给公家的人说话,还揽起了生意,这哪象平时见了生人,就躲在她身后不敢说话的细妹子!唉!要不是家里太穷,何苦让一个女孩子抛头露面的,在奶奶的心里,女人就是操持家务,生孩子做饭的,至于如何挣钱,那是男人的事情。
吃惊归吃惊,孩子们的异想天开还是感动了奶奶,小小的年纪就想着帮助家里挣钱,孩子们长大了,肯定会有出息的,她的心里模糊的想到。
铁山是在午饭时得知孩子们的打算,他倒没说什么。其实卖蝉蜕挣钱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大人们平时太忙顾不上,孩子们就是几分钟的热度,也没见谁能坚持多久,再说了,乡下人最怵的就是跟公家人打交道,好多孩子采摘了蝉蜕也不敢交上去,结果到最后都坏在自己手里。
至于自己的孩子,他一向不说教,孩子们也是好意,就随他们去吧!“后山洼里那里有些药材,我以前见过别人去挖,下午我带你们去。”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对孩子们说。
义刚和依曾交换了一下惊喜的眼光,不反对就不错了,没想到父亲这次居然这么干脆。
“我也要去,“虽然不知道大家要去做什么,小妹又开始发挥那爱凑热闹的天性,“好!一会儿大家吃了饭都睡一觉,后半晌日头也没那么毒了,大家都去。”张铁山笑着对孩子们说,自从细妹子醒过来后,这个老实木讷的山里汉子,觉得心情比以前好多了,话也比以前多起来。
下午,孩子们在父亲的带领下,拿着小铲、锄头,跨上篮子,拿起口袋,奶奶又给装上了一壶水,这些人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到了傍晚回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是满载而归,而张铁山和儿子张义刚则每人背上还背回一捆青草,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回到家里。
一进门,小妹就叽叽喳喳的给奶奶汇报着一下午的收获,奶奶心里也很欢喜,特地给大家做了葱花烙饼,还炒了一盘子鸡蛋和一盘子豆角,切了一盆子黄瓜丝和葱头丝。义刚看见了就像森林饿虎一般冲了过去,伸出手来就像去拿,早被站在一帮的奶奶在脏手上打了一巴掌,“去洗手去!”逗得姐妹俩大声的笑着。等她们梳洗完毕,哥哥早坐在饭桌前,拿着半张烙饼把一些鸡蛋、蔬菜和两种蔬菜丝裹进去,把饼一卷就大嚼起来。
张铁山还破例端出半瓶酒,他的心情空前的舒畅,孩子们都长大了,他隐隐觉得,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红火,自己这辈子没有实现过的愿望,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孩子们就会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