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缓缓从怀里摸出两块玉佩,递到沙摩柯的手中,微笑道:“后来结果也正如我所料,他们果然不是普通人。”
马康和马津见状,有些无奈的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见到马氏兄弟的反应,年轻蛮人嘴角扬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反背着手走到他们的面前,淡淡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两块玉佩上刻的,应该是宜城马氏的家训吧。”
马康和马津闻言,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两人飞快的交换了一记眼神,然后齐刷刷的将目光定格在了年轻蛮人的身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在这不服教化的蛮夷之地,居然会有一个蛮子对马氏家训如此了解!
然而那个年轻蛮人却显然没有在意他们的目光,又朝沙摩柯拱了拱手,笑道:“精夫,宜城马氏乃是荆襄大族,家资无数,这两个人的命比起一般人来,可不知道要值钱多少呢!”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沙摩柯虽然是个莽夫,但一听这话,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大笑起来。
“二哥,这些蛮子该不会是想要用我们要挟马家吧?”
马津只觉得背后冒出一阵冷汗,扭过头去,用有些发颤的声音问道。
在和这些蛮子遭遇之后,他曾经做过的最坏打算,也不过就是一死而已,然而现在的情况却让他意识到,落到这些蛮子手里的后果有可能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马康虽然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可额角却依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沉吟了片刻之后,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苦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回应马津,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想不到啊,这次不仅害了元直先生,就连整个马家也都要跟着我们一起遭殃了!”
话音刚落,方才那个年轻蛮人忽然微微一怔,眼中蓦然闪过一丝碧芒,随即扭头看向马康。
“你刚才说什么?”
马康和马津齐齐一愣,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年轻蛮人见状,似乎有些急了,紧走几步来到马康面前,逼视着他:“我问你刚才说什么?害了谁?”
马康冷哼了一声,不屑的别过脸去:“我说什么,与你何干?”
“你刚刚说的,可是徐庶徐元直?”
马康猛然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那双碧色的眼睛,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而那名年轻蛮人面不改色,依旧继续问道:“徐元直现在不是在江东辅佐孙翊么?你们又怎么会害了他?”
马康和马津面面相觑,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蛮人,眼中的疑惑之色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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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头山,位于沅江和资水的中间地带,方圆数百里,山高地险,道路崎岖,因主峰形状奇异、酷似壶头,故而得名。
夜半时分,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空中,为绵延起伏的山岭覆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借着朦胧的月光,一支数千人的军队正缓缓通过一处狭窄的山谷,朝前方开进。
徐庶立身在道旁的一块大石头上,望着绵延不绝的队伍,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色。
过去的几天,他带着这支数千人的队伍转进数百里,不断在崇山峻岭之间穿梭,与数倍于己的刘备军周旋,一次又一次的跳出对方的围追堵截,到现在,刘备的数万大军已经被他们远远地甩在了背后,没有两三天的时间,是绝对不会再追上来了。
可是即便知道这一点,他却依然没有办法安心,毕竟,那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啊!
一开始,便有直觉告诉他,前面一定还有格外凶险的一步棋等着他去走。
而当他第一次踏进这道山谷的时候,这种直觉便在瞬间变得更加明显了!
过了这道山谷,便出了壶头山,再往南百里便是溆浦了,一路将畅行无阻!
只要到了溆浦,得到马家的粮草补给,他便能重新将战场的主动权掌握在手中;退一万步说,即使当他赶到溆浦时马家的粮草还没有到,刘备想要一口气吞掉他这几千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因为到那个时候,这盘棋便从两方的对垒,变成了三家的博弈。
换句话说,只要过了这道山谷,刘备在短时间内便再也奈何不了他!
所以,这个地方,将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既然我看到了这一点,你也绝对不会视而不见吧?
徐庶负手而立,微眯着眼睛,眺望着夜色迷蒙的远方,脸上凝起了一片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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