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两人在赣州城内购置了不少物品,在南门口尽头却碰到了一个瞎眼老头,硬是要拉着两人看相算命。王小牧和大熊见他胡咧咧,跟他胡扯戏耍了一番。此时却见来了两个革命新军,在这些地摊主面前征收“新军费”。那瞎眼老头见状,急欲收摊跑路,未想到却被那两个新军逮了个正着,逼着他交出五个大洋的“新军费”。
那瞎眼老头听了,一脸苦相,双手抱拳,对着两个兵士深深作了个揖,说道:老头小本经营,今日还未开张,实在无钱,求官军大老爷饶恕则个。
两个军士之中一个胖子军士骂道:岂有此理,小爷我在外面抛头颅洒热血,为的就是让你们能在此处安生赚钱,要你点新军费,你倒是叽叽歪歪,到底交还是不交?!
那瞎眼老头无奈地说道:不是不交,身上真没有,要不改天给两位爷补上?
另一个瘦瘦的军士恼怒起来,说:改天补上?说不定改天我就中弹身亡了,你倒是烧纸钱给我吗?说完,就开始搜那瞎眼老头的全身,悉悉索索搜了个遍,就只找到了几枚铜钱,那瘦军士极为生气,骂道:他娘的,就这么几个东西!你这迷信活动,糊弄老百姓的勾当,早该取缔。尔后,手用力将那瞎眼老头往地上一推,那瞎眼老头吃力不过,一下摔倒在了地上,头上碰到台阶,竟然磕出了血来。
那两军士似乎此次征新军费收益颇少,很是不爽,推完那瞎眼老头之后,尚不解气,把他地摊上的东西全部划拉到了一边,然后解开裤腰带,就要往上面撒尿。
那瞎眼老头感觉出了异样,竟然摸摸索索地扯住了军士的裤子,说道:官爷,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什,万万不能糟践了。
那胖军士见了,抬起手,“啪”地一巴掌打在瞎眼老头脸上,骂道:滚逑,老子从四川跑来都没吃饱饭,还管得了你。
此时,街上的百姓已走的精光,原本熙攘的南门口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只有三三两两胆子大的,远远地站在远处观看,却也没人敢上前。王小牧和大熊一直站在旁边,虽然对那瞎眼老头没有太多的好感,但看到这两军士的做派,却也非常恼怒。王小牧拿出了几张钱,里面塞了些黄烧纸,然后中间放了两张黄符在里面,做成了两叠。
大熊觉得奇怪,轻轻地扯了扯王小牧,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王小牧说道:这两个军士太混蛋,我想弄他们身上的枪来耍耍。
大熊一下反应过来,敢情王小牧是想出了什么鬼主意,要去抢这两军士别在腰间的两把枪了。大熊一下来了精神,说道:好极,好极,要我帮忙么?
王小牧说:等下你看我眼神行事。说完,王小牧一脚走了前去,一把拉住那两军士的手,说:二位爷,有话好说,这瞎眼老头也算是我一亲戚,这些东西都是他吃饭的东西,可千万不能糟践了。
那两军士正来劲,见来了个管闲事的,当下扯起了裤头,对王小牧说道:咦,这遭老头还有亲戚,来得正好,少他娘废话,十个大洋,替他付了。
王小牧听了,为难地说道:刚刚不是说五个大洋吗,怎么一下变成十个大洋了?
那胖军士朝王小牧翻了翻白眼,说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新军费涨了,你到底付还是不付?
王小牧赶忙说:付,我付。但我没有大洋,只有些通票,二位爷看成吗?说完,从身上掏了出了那夹着黄符的两叠钱来,在两军士面前晃了一晃,又说道:但我怕你们用不了这些钱啊。说完,嘴巴开始念起了咒语。
那两军士一人见了,一人一叠,抢了过去,然后开始点了起来,点了一会儿,看到里面全是黄烧纸,说:格老子滴,这他娘都是什么东西!
正要愤怒地将那两叠钱往王小牧脸上抛,未想到,那里面的黄符开始着起火来,火借风势,哗啦啦地一下烧了起来。那两军士惊得呆了,急忙想将那叠纸钱丢在地下,但王小牧却暗中催动黄符,朝着那两军士身上粘去,这一来,那两军士身上的衣服瞬间也被点燃。两人吓得脸色煞白,急忙用手去拍身上的火,嘴巴仍不干不净地骂道:格老子滴,这是见鬼了呦!
这话刚刚骂完,却听到“砰、砰”两声响,那两军士一头栽倒在地,胸前的符火虽然瞬间被身体压灭,但人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见后面站着一人,手中拿着根粗木棍,说道:小王八,我倒以为你有什么好玩的把戏,却是在这里乱催黄符,直接两棍解决这两个厮鸟不就完了。
原来大熊一直站在边上,见王小牧在那里磨磨唧唧,早已忍受不住,瞧见了旁边一根粗木棍,乘那两军士在扑自己身上的火不注意之时,狠狠地一人敲了他一棍。王小牧见了,说道:别废话,不是我吸引他们注意力,你岂能得手,早吃枪子了。说完,两人就朝那两军士的腰间摸去,硬生生地把他们的枪给拿了出来。
那两军士虽然各被一记闷棍打倒在地,但毕竟是刀口舔血过来的人,此时头脑仍然有意识,在大街上抢点钱花还算是小事,顶多回去被发现,受上峰臭打一顿,但要是把身上的枪给丢了,那可是杀头的罪。那瘦军士虽然身子动弹不得,但嘴巴却能动,拿起原本挂在脖子上的口哨,猛地吹了起来。王小牧和大熊一看,遭了,这是在发信号叫人了,急忙下了他们身上的弹匣,背着包裹往前逃去。
大熊刚踏出一步,脚却被人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