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她知道北堂雪是在试探她有无武功。
可她的破绽究竟在哪儿?
“一个寻常女子,一杯茶水猝不及防的砸在脸前,岂会如此安然处之连动也不动一下。”
暮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自嘲的笑。
亏她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天衣无缝,以为北堂雪被她骗了过去,竟不曾想在一开始她就因为过于谨慎而露出了马脚来。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是谁派你来的北堂府,为何要害光萼!”北堂雪脸色愈沉。
暮蝶闻言竟是怪异的笑了一声。
“小姐这么聪明,又作何来问如此愚笨的问题。”暮蝶竟是出奇的冷静,摇了摇头道:“我是不会说的。”
她会这么回答,倒是在北堂雪的意料之中。
能被选入潜入北堂府的暗谍,想也知道定然不会是轻易出卖主子的人。
当北堂霄一干人进来将人绑了起来之时,暮蝶并未有做多余的抵抗,只是被押着出了房间之时,留给了北堂雪一个似笑非笑,又带着兴味的眼神。
这个奇怪的眼神,缠绕了北堂雪整整一夜。
夜半时分,北堂雪被一个噩梦惊醒了过来,大寒的隆冬之夜竟叫她汗水湿襟。
她大口喘着气儿,睁着一双余惊未了的眼睛。
说来更怪的是,她方才明明还记得梦中的情形,可就这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忘得一干二净,一个场景也回忆不起来只隐约记得好像梦中出现了一双极其熟悉的眼睛。
心中涌现的莫名失望和痛心更让她暗暗皱眉。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次日一早醒来,北堂雪脸色略带疲倦,显然是昨夜没有歇息好。
堆心见了不由微皱起了眉,道:“小姐,今日左右没什么事情,暮蝶那边一时半刻也问不出什么头绪来,待会儿用完早食,小姐不若再睡会儿吧。”
北堂雪扶着额摇了摇头。
“睡着还不如醒着的好。”
哪里能睡的安稳。
堆心叹了口气,拿起梳子走到北堂雪背后,替她梳理着丝绸般柔亮的青丝。
北堂雪倚在椅背上望着镜中倒映出的精致脸庞,是也不知在想什么,眼神略有些涣散。
早食过罢,北堂雪带了堆心去了伙房后院的柴房。
那是关着暮蝶的地方。
“小姐,不如咱们将她送官查办吧!”光萼思前想后,道:“我们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倒不如交给衙门来审理,说不定能查出些什么线索。”
她这话说的不无道理。
即使是丞相府,可也断然没有私审罪犯的权利。
且这暮蝶当初是按照北堂雪的意思去了王管家那里被安排了差事,因她不知户籍何处真实姓名为何,又是一个失忆之人,故并没有立下卖身契。
北堂雪点了点头,“我想一想。”
暮蝶留在北堂府里,她总是也无法安心下来,送去官府查办倒也不失为一个周全的办法。
可事情总是出人意表,就在主仆二人即将到了后院之时,便见北堂霄一脸沉重的走了过来。
他迎面见北堂雪走来,忙地止步行礼。
“可是出了什么问题?”北堂雪见他神色,遂开口问道。
****香无声的叹了口气,提步走向内室。
丫鬟一挑开帘子,便就是一阵浓浓的药味儿。
****香垂首行了礼,就开口问道:“姑母前日不是好了许多吗,怎又喝起了药来,可是又不舒服了?”
半躺半倚在床上的元太妃撑开略显松弛的双眼,看向****香,眼中明显是带着不悦的颜色。
“本宫这还不是被气病的。”元太妃阴阳怪气儿地说道,口气中不乏责备,“枉费本宫对你寄予厚望,费得此番周折助你,你倒是好的很!”
不仅没按照她的意思来办,还险些倒打了她一耙!
****香闻言,垂首道:“若是元香这些日子哪里做的不对还请姑母别同我一般见识,元香在这里跟姑母赔罪了。”
元太妃闻言脸色仍旧不见缓和,是觉得****香既没了入宫的可能,于她也无用处,自不必再费力掩饰喜恶。
****香却似不怎么在乎她的态度,径自说起了自己今日来的目的,“昨日父亲传来了书信元香明日便要回灵州了,今晚特来跟姑母道一声别,日后再见不知是何日,还请姑母万万保重身子才好。”
元太妃闻言这才抬眼看她,“回灵州?”
“是。”****香恭孺地答道,“元香这段时间留住洐王府也的确是麻烦姑母诸多,父亲现下催促着回去,元香也想早些动身。”
元太妃看着她,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了一些,****香这样的口气和态度她总也不好再多做计较,再者说了,人都要回去了,她若还跟****香这么个小辈过不去,****香回去再跟家里人学了话就不好了。
“嗯,既然你急着回家,我也就不留你了。”元太妃揉了揉额心,道:“姑母方才在气头上,话可能说的不中听了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姑母言重了,元香岂敢生您的气。”****香微微一笑,道:“此番元香过来,除了跟姑母辞别之外,还有一劝。”
劝?
“是有关北堂家小姐的事情。”****香迎上她的目光,波澜不惊地说道。
元太妃刚见好的脸色却是一变,再度恶化,不由声音一沉,丝毫不掩对北堂雪的不喜:“好端端的又提她作甚!”
这不是存心给她添堵吗?
****香摇摇头,解释着说道:“姑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