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着他道:“既然有事,你就先回去吧。( ”
伏在地上的男子闻声一愣这声音,分明是个女子的声音。
宿根犹豫了一瞬,不放心的道,“你一个人不安全,不然我先将你送回去。”
北堂雪赶忙摇了头:“不必了,我极不容易才出来这一趟,你该不会自己玩不成还想将我拉回家吧?再说这里游枫林的人也不少,哪有什么不安全的,你赶紧回去吧。”
宿根在这方面却是不肯妥协,但确实不忍见她回府独自无聊。
思虑了一会儿,转头笑道:“说的也是,好不容易出来放一放风。”
放风?北堂雪一噎,这词还真是适合她。
却又听他道:“我路过丞相府通知人过来接你。来回也要一两个时辰,也足够你放风的了吧?回去刚好用午膳。”
北堂雪心知没得商量,只得应下。
也好,一两个时辰也该回府了,出来的太久,若是北堂天漠和北堂烨得知消息,肯定也是要将自己拖回去的。
“路上小心。”
宿根将扇子合起,点头之后便转了身。
“就这么着急?究竟有何要事。”宿根淡淡开口问道。
男子垂首,小声的道:“奴才不知。”
宿根皱眉,脸上现出不悦。
男子见状遂在心底叹了口气。这辈子真没见过老子要见儿子这么难的。若是他有这么一个爹,那还不当祖宗伺候他,讨他欢心?
这位爷倒是好么。一年难得见一回,还跟仇人似的。
北堂雪走的累了,便在一处路口的石凳上坐着歇息,小楔温顺的卧在她的脚下,身下是厚厚的落叶。前爪时不时扒拉着几片枫叶,呼出一口气就能吹的老高。
北堂雪有一下没一下的抓着它的毛发,享受着四周美不胜收的景色,等人来接她回府。
忽而传来了杂乱的马蹄声和马鞭抽打声,速度极快,有行人受惊的呼叫声响起。
北堂雪慌得起身避开。顷刻间,挥着马鞭的一大群人策马来到了她的跟前,浓浓的尘土扑鼻。将她呛得直咳嗽。
若不是动作快,只怕也得被撞到。
小楔见状,立刻就炸了毛,它和主人好好的看看风景,吹吹叶子。主人还好心情的给它捋毛,这些忽然冲出来搅乱。还险些伤了主人的混蛋,到底是算怎么一回事!
“嗷呦!”一声怒叫声响起,扑身而上,竟是直接将马上的一位壮汉给抓下了马!
速度之快让人膛目,只可惜被烟土呛得睁不开眼的北堂雪没能看清。
听得那声吼叫,只当小楔被马匹给撞到了,可还不待她上前,便是一阵刺耳的哀叫声。
马群像是受了惊,开始胡乱的冲撞着,方才还威武霸道,横行直撞的一行人,一时间乱作了一团。
被甩下马的人皆是摔的不轻。
行在最前头的明景山当属其中马术最好的一位,可今天这马似乎撞了邪一样,不管他如何软硬兼施,还是像发疯了一样。
不由暗暗称怪,这些马平素什么没见过,竟会被这么小的动静给惊成这样!
也不硬来,轻轻一跃,足尖点在马背上,飞身下了马。
“怎么回事!”出了这么个岔子,可真让他一路上的好心情消失殆尽!
北堂雪紧紧抓着小楔背上的犄角,阻止它再伤人,小楔此刻再气,但也不敢伤到北堂雪,挣扎了几下,竖起的毛发便软了下来。
安然无恙的明全和几人将被抓伤的侍从扶到明景山跟前,指着北堂雪道:“公子,是他!”
除了受伤的那人,其它的人看这像是被利剑所伤,血流不止的右臂,理所应当的都认为是北堂雪所为。
北堂雪见十来人围住她,咽了口唾沫,将小楔推到身后,尽量粗着嗓音道:“药钱我赔给你们便是,毕竟是你们横冲直撞不看路在先。”
被伤的人不住的哀嚎着,心知这条手臂已废,疼的神智都已模糊,也没心思再听他们在说什么。
明景山望去,见“他”脸上神色虽有些怯懦,但却丝毫不减坚定之色,皱了眉这张脸,在哪里见过来着?
眼前白白净净,穿着考究的北堂雪,确实让他无法跟之前那个汹鬼叫花子联系到一块儿去。
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赔钱?
“你可知伤人是要进官府的,岂是你赔钱能解决得了的?”
明景山口气冷淡,直直的打量着她。
伤了他的人,就像这么三言两句化解掉,真是痴人说梦!
“告官?我才不怕你们,是你们自己骑马不看人,就算告官,也是先告你们!”
明景山对着十来个侍从挥了手,示意他们闪开。信步走到北堂雪面前,口气兴味:“呵呵,你可有证据吗?”
他告官,还需要证据,知县一见他就可以直接宣布结果了,这样问北堂雪,不过是觉得这人有些意思,逗她玩一玩罢了。
北堂雪指向身后几个被乱马所伤的人:“你们伤了人,还做不得证据吗?”
话罢回了头,即刻傻了眼。
眼前的人。一身灰白缎袍,宽大的袖口处绣着精美的紫色牡丹图纹,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
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只是这衣服便让人觉得富贵之气可见一斑。
再见他头上的羊脂玉发冠,一头墨发束起,浓眉下一双泡在水银里的黑水晶,清澈明亮。只眼尾轻轻一扫,便让北堂雪觉得失神。
那嘴角一抹若无的微笑,更是平添一抹f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