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可是北堂姑娘亲笔所作?”
北堂雪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伸手准备拿回来却听得他道:“如此我便向姑娘讨了这幅画吧。”
北堂雪感觉这人脑袋定是有些不灵光,这副破画他要来做什么?北堂雪刚张了张嘴,然而宿根却好似已猜到她的心意一般:“按照灯湖会的规矩,北堂姑娘是不能拒绝的,大家说是不是?”说到最后声音猛地一高,笑着问向围观的众人。
毫无疑问众人非常配合的答了声:“是!”
北堂雪有些无语的望着宿根,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众人见北堂雪点了头,又调笑了一番,也就各自散开了,毕竟大多数人都是冲着心上人来的,便都成群结伴的去了过灯桥。
北堂雪往旁边看去,却已然没了慕冬的身影,自己方才也未注意他是何时走的。
见没人在注意这边,便上前小声道:“宿公子,你能否把那幅画还给我,回头我再寻别的东西送与公子,你看可好?”
宿根这回倒是没了笑意,颇为严肃的道:“北堂姑娘这话可莫要再提了,这灯湖会的规矩可不能随便乱破的,否则会有损姻缘的,在下至今还未成家,可万万不能。”
真是迷信,就这一副破画还能让你娶不着老婆不成?北堂雪暗瞥了他一眼。
说起这画,北堂雪还真不怎么愿意提。
是昨日里自己闲的实在发慌,本是握着毛笔画着玩的,可突然记起自己曾在江边看过的一场求婚,便心血来潮的画了起来。
经历了将近两个时辰,在徐已经倚在旁边的屏风旁第五次差点睡着的时候,北堂雪一拍桌子道:“大功告成!”
画中是两个现代人,夕阳下女孩穿着吊带连衣裙坐在海边的沙滩上,男的一身黑色西装单膝下跪在沙滩上,手里捧着一个打开的戒指盒,盒子里的钻戒在阳光的折射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女孩的脸上满是惊讶和羞涩,男人则是一脸真诚与期待。
吹了吹上面的墨汁,转头问被惊醒的徐:“徐,你觉得你小女且我画的如何?”
徐的嘴巴张得老大,似乎已经被北堂雪这超神脱俗的画艺给震撼住了,最终只说了一句话:“小女且,您方才是不小心洒了墨在纸上吗。. ”
向珍珠版本:“呀,阿雪,这画的可真像啊!”
北堂雪刚生出了几分自豪来,便听向珍珠继续道:“我看着这幅画就感觉好像回到了大漠,我下马坐在大漠里看落日的时候,我的马儿就温顺的卧在我旁边。”
北堂雪有些疑惑的望向自己的画,什么时候画了马?
“阿雪,你怎么知道我的马就是这种全黑的?”向珍珠说完就指向画中跪地求婚的男子。
北堂雪只觉得大脑中一片空白。
向珍珠似乎还嫌伤害北堂雪不够多:“不过阿雪啊,我的马,前蹄上面绑的马掌并没有镶这个亮晶晶的东西,而是镶的一小块红玉。”
北堂雪突然切身体会到了五雷轰顶的感觉。
就在这时,王管家走了进来。
“咿?小女且刚刚在作画?”王管家头一歪便瞥向书桌上的画。
北堂雪慌得把画收起来折一折放进了袖里:“嘿嘿,没什么,我闲的没事儿临摹着玩的。”
王管家笑笑点点头说:“小女且自小不爱作画,只爱弹琴,没想到小女且这次回来倒是喜欢上作画了,刚才老奴瞅着小女且临摹的那副怪石记倒还真有几分神韵。”
向珍珠却不乐意了:“王管家,那哪儿是什么怪石记!那分明是阿雪画的我和我的马儿。”
北堂雪一脸麻木。
北堂雪从惨痛的记忆中回过了神,自己若再纠缠下去,可就是要毁别人的姻缘了,左右也就一幅画,他看都看了,丢人也已然丢过了,就给他便是了。
“宿公子可知方才与我一起的那位姑娘去了哪里?”
“这个我并未在意,刚刚在比赛,并未能分心注意到姑娘的朋友。”宿根见北堂雪不再执着于那副不能称之为画的画,便把它放进了袖中。
北堂雪点了点头:“我先去找人,就先告辞了。”
却听宿根道:“人群拥挤,不知北堂姑娘是否介意在下陪同找人?”
不知为何,这样一句话甚至有些冒昧,北堂雪心里竟隐隐泛起些涟漪,还未回答便见宿根已走到自己旁边笑道:“如此北堂姑娘便是默许了。”
人群确实很拥挤,但北堂雪可不认为自己娇弱,自己方才可是挤了一个来回可都毫发无损。
但宿根像是铁了心要做这护花使者一般,一路上走在北堂雪前面确实也未有人再撞到她分毫。
北堂雪望着眼前高大伟岸的身影,不觉有些感动。
北堂雪这人打小就没被什么人这样关心过,来到这里,先是有了璐璐和老林头,再是北堂爹和北堂烨,还有王管家和北堂府里的所有人,甚至是黑珍珠和向师海,或许是从前并未体会过这种感觉,以至于北堂雪觉得自己感动的频率实在太高。
感动之余甚至生出了几分惶恐,对于这些人,总有种不知该怎么回报的手足无措感。
并未走多远,北堂雪便在湖边一棵柳树下,看到了北堂烨的背影。
二人走到北堂烨背后,他竟然都没怎么察觉,似乎有些失神。
“哥,你想什么呢?”北堂雪猛地拍了他一下。
北堂烨回头见是北堂雪,“没什么。你方才去哪儿了?”
北堂雪瞪了瞪他:“还好意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