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赌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上官少弈默了半晌,定睛着她,“墨苏,我不会放你走。”
“你!”程墨苏水眸圆睁,怒视着他,浓密的头发垂散腰际。他静默地回事着她,眼神倨傲,无论他如何收敛那眸中的光芒仍然迸发而出。
程墨苏调转眸子,没有情绪到道:“腿长在我身上,走不走不是你能决定的。”
他微露笑意,扳正她的身体,直直尽那水眸的最深处,“但这里是我的土地,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能瞬间找到你。”
程墨苏呼吸一窒,怒道:“你这样强留着我有什么意思?!我要见佐为哥哥!他会带我回去的。”
他的笑意更甚,“佐为去了英国,前两天刚走。”
“什么……”她怔了怔,“佐为哥哥竟然都没有告诉我。”
上官少弈拥住她,她的馨香流转鼻息,他的指尖拂过她白皙的面颊,“墨苏,别闹脾气了,留下来好吗?”虽然是商量的话语,但从他口中说出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温柔。
“少弈……”她不敢他,怕动摇自己的心绪,急忙从他怀里抽身,“我觉得自己很无用,在这里我什么都不是。我不想与我不喜欢的人交际,不想做我不想做的事情,不想被卷进这些琐事里面。”
“说到底你是想逃离这些漩涡。” 上官少弈注视着她,“墨苏,就没有一个理由让你留下来吗?”
默了半晌,晚风徐徐,微凉爽快,清香飘逸。
她太过沉静,内心却倔强执拗,一旦钻进一个死角便走不出来。她脑海里无法忘记上官少弈和容语乔的婚约,无法忽视他们两个人相处时的笑颜,无法抵挡住容语乔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与其如此,倒不如快快远离,赌气也好,决定也罢,只是想逃离这场纷乱。
她也未曾想过后果,便道:“没有。”
只觉得肩膀一痛,他搭在她双肩上的手狠狠有力。她抬起眸子,上官少弈正直直注视着她,那目光似乎要将她吞噬了一般。霸道的力量环住她纤细的腰肢,眼中的怒火烧地旺盛,“那我呢,我不足以成为你留下来的理由吗?”
“少弈……疼……”只觉得眼泪都要落了下来,无关于情绪,只是生理上的反应。
他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仍然低沉着嗓音,“墨苏……”他唤着她的名字,一声声的低喃。她仰头着他,心中微慌,一向冷峻沉稳的他竟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她心惊得厉害,这是只对她才展露的吗……
一滴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流淌下来。他轻和一笑,吻上那颗泪珠。被她那句“没有”而激起的怒火一下变成了疼溺的温柔,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摩挲着她娇嫩白皙的面颊。心中一动,落在她玫瑰色的唇畔上。
她的舌尖带着他无法推拒的清香,让他无法自拔。
“少弈……”她软绵无力的挣扎都化成了徒劳,被他环抱住的腰肢慢慢柔软。
这一声绵软的低吟让撩拨起了他的心弦,止不住在她舌尖更加深入地探索着。
她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用力搡了他一把,自己斜倚在柜边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被他掠夺了的空气。
“那天……我都到了。”她静静地开口,带着一丝醋意,“容小姐吻了你,你没有拒绝。”
那天……上官少弈皱了皱眉,语乔的那个吻实在太过突然,他哪里能料想得到?不过……他饶有趣味地盯着程墨苏,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弧度。
“你笑什么,我才没有吃醋什么的。” 程墨苏嚷道,像是一个被穿了心事的孩子。
上官少弈笑意更甚,伸手揽过她,她仍喋喋不休,“你放开我,我说了我要回家,在这里住着还要听奉省其他人传的风言风语,实在不堪。”
“什么风言风语?”他皱眉问道,“哪些人敢嚼舌根子,我现在就去收拾了他们!”
“很多人都这么说,把我们两个人的关系说得异常奇怪。我是程家小姐,哪里经得起他们的诋毁。”说着说着,素雅面上的眼圈就红了起来,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小手垂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你起开,我要回家!”
“真的要走等我忙完这阵子就带你回去,顺便拜访令尊大人。” 上官少弈沉声道。
她怔了怔,抬起眸子,“拜访我爸爸?”
“正是。”
她将头偏在一边,道:“你还是解决了容小姐的事情再去吧,不然我爸爸是不会让你进门的,我也不会!”她他不说话,正欲再说些什么,他就又吻了上来,封住了她的喋喋不休。
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潮红的脸颊上,粗砺的双手仍放在她的腰际,她的发丝有着淡淡的花草香气,令人安心却也令人情迷。
门外不适时地传来申副官的声音,说是宴会已经备好,请少帅入席。
他这才放开她,在玫瑰色的唇上轻啄一下,“我去去就回来。”
他为什么总是这样,随便几句话几个动作就可以动摇她的心绪?她懊恼地低垂着眉目,耳边是他轻轻的笑声。
上官少弈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寻酒楼设宴,请手下的各路将领汇聚一堂。目的一是为了增加彼此之间的交流,二也是借机探视他们的情况,方便自己对他们的控制。今日的宴会便设在了祥水楼。祥水楼在奉省是有名的酒楼,依山傍水而建,大院中用梅花屏风隔出几个小阁,每个阁中又装点着不一样的瓷器名画,淡雅别致,风格迥异,竟有几分江南水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