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真实在不好意思再打断袁熙,可是自己名义上还在做月子,实际上来了姨妈,怎么都不合适做那事。
终于还是狠心推开了他,“再等等,我出了月子,这时候若是……对你我身体都不好。”
袁熙猛然清醒,倒是忘了今日仓舒刚刚三天,洛真的月子还有二十余天!袁熙不禁咽了咽口水“对不起洛儿,是我失礼了。”
洛真则伸手堵上他的嘴“夫妻之间不要这么客气,再说,应该是我对不起你……”
我与你根本没有一次夫妻之实,孩子是你和彩儿的,你说是不是我对不起你。
洛真听见自己心里叙叙的说着实话,心里更加难受,紧紧搂着袁熙的脖子,眼中禁不住泛起了泪花。
袁熙则慌乱的推开洛真,轻咳两声道“别靠近我,否则我做出什么qín_shòu不如的事来……咳咳,我去看儿子了。”
话音落,袁熙也一溜烟跑到了对面奶娘和朝露住的房间,仓舒早睡得熟了,袁熙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扎的小仓舒不舒服,撇了撇嘴。
袁熙一愣,然后忍不住笑出声来。远远看着的洛真也心满意足的笑着。
几个院墙之隔,却是一派冷清。
辰景院里灯火微茫,袁尚醉醺醺的一脚踢开了旁边掌灯的丫鬟,那丫鬟惨叫一声,连忙捂住了嘴。逢萤低着头跟在袁尚身后,见之无故暴怒,更加不敢出声。
内室里小江黍已经蹒跚学步,嘴角流着口水,咿咿呀呀的说着话。瞥见袁尚和逢萤的身影后,他便在丫鬟的搀扶下快步向着袁尚走去,袁尚面上总算有了些笑意,将江黍一把抱在怀里。
逢萤见此更是不敢抬头,浑身都在打颤。
自从袁尚回来,知晓了江黍发生的事后,哪给过逢萤一分好脸色。那可是他和云梦唯一的孩子,甚至云梦都为了江黍而死!可是不过出征半年,再回来,心爱的儿子变成了一个傻子,面貌丑陋,神智全无!袁尚怎能不恨!
袁谭身为兄长,若是才德服众,自己何必以下犯上?偏偏他无德无才,还妄想凭着长子之位得父亲继承?二哥惊才绝艳,却撇去一众谋臣的支持,独善其身,对父亲继承之位无意。如此,便轮到自己与大哥来争一争才是。
袁尚抱着江黍,轻声哄着,却是微微皱眉,看向疏桐院的方向。
云清院里,袁谭倒是乐得开心,夜宿在寒绯那里,一番缠绵。
酒意上头,却是清醒无比,袁谭绕着寒绯的一缕发丝问道“绯儿,你得加把劲,赶快给我生个儿子出来。”
寒绯却猛地一震,拂开袁谭的手,泛着红晕的脸确实迅速冷淡下来,幽幽道“我若是生下男孩,难道又要像我们第一个孩子一样,被人害死?”
袁谭微微皱眉,叹口气道“今时不同往日,那时候怪我无能,明知……罢了,如今有心人都盯上了显奕,不会来算计我们了。”
袁谭话语里的重点落在后面,寒绯却呆愣的开口“你明知什么?”
袁谭一愣,随即轻轻拍了拍寒绯的脸颊,宠溺道“你还是莫要知道的好,且等我将新仇旧恨全都报了,给你满意的答案。”
寒绯闻言倒也乖顺,靠在袁谭胸口,轻轻闭上了眼睛。
而竹漪院里倒是平静,自从木槿花俏死了,便只剩下了性子寡淡的江舟晓,夏侯娴和苏冬雪。刘氏似乎很满意,闲来无事便要提上一提现如今府里的平静,似乎所有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月上寒空,刘氏却对着门口一个跪着的侍卫大发脾气。
“他居然为了那两个狐媚玩意恨我?连府里都不回?”
刘氏愤然紧扯住一边袖子,今日席上袁熙一番话,虽是解释了为何袁绍没有回来的原因,可刘氏却知道,恐怕另一方面原因,他是收到消息,怪自己没有照顾好那两个小妖精,害的她们死于非命。
袁绍一向宠爱那些小妾,对刘氏也颇有微词,偏偏无奈如今后庭安稳,若是有什么变动,恐又招来祸端。如此,袁绍只能任由刘氏把持后庭,即便知道她并非纯良。
天寒地冻,侍卫跪在地上,两条腿都快冻僵了,才听得刘氏吩咐道“传信给他,说江黍出了点意外……”
为了不影响袁绍在外抗敌的心思,江黍出的事,刘氏一直压着,没人敢告知袁绍。如今若是说出来,以袁绍疼爱江黍的地步,恐怕不顾刘氏也要赶回来。
侍卫得了令,连忙一瘸一拐的出了院门,便向着军营去了。刘氏这边也熄了灯盏,安心的等待第二天,那人自己回来。清冷的月光落在枕上,照凉了半张床。
初冬时节倒比其余三季让人更嫉恨些,尤其对于怕冷的洛真,简直连屋子都不想出。
袁绍回府,这等大事却还是要踏出房门。一路走着,听着朝露神秘兮兮的说一句“大将军一回来便去了辰景院,出来的时候,脸色实在不好看……”
洛真嘘一声,拍了一下朝露的头“父亲的是非你们也敢议论,小心一些,不要被旁人捉住把柄。”
小仓舒躲在洛真怀里,瞧着朝露笑的合不拢嘴,朝露冲着小仓舒撇了撇嘴“小公子,你也来笑话我!”
袁熙先行一步去了正堂,洛真和朝露一路上嬉笑着也随即到了,前脚刚踏进屋里,洛真便察觉到屋里的气氛不对。微微略一眼,果然看到席上众人都是严肃的神色,而袁绍更是气不可遏。
“我在外杀敌,为保国土,那是何等威风!可是你们呢,把我的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