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顿就绪,宝珠仍被安排在皇后身边伺候,只是现在她的品级很低,只是六品彩女,贴身服侍皇后,她是靠不上边儿的,只能干些端茶送水站边传话的活,即便是这样,她仍然很满足。
但很快她就发现,此次皇后回宫,原本坤宁宫的老人除她以外,全都没用,而留在皇后身边的几乎都是以前钟粹宫的人,特别是文秀,那可是萧贵妃身边的从四品女官,这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以前皇后一向与钟粹宫的萧贵妃不合,难道皇后此番回宫,已经受制于贵妃了?还是为了某些原因皇后不得不屈服于贵妃姐弟?毕竟萧家父子现在权倾朝野。还有那个紫陌,怎么以前都没看见过?她是从哪儿来的?
宝珠有了这些疑问,自然就开始留意周围的一切,她不能让皇后受这些宵小的欺负。皇后以前是多么要强的人,自己能够回到她身边,她一定做出了极大的牺牲和让步,自己决不能辜负了皇后的一片苦心,一切都要忍耐,以待时机。
晚上,皇帝要在文华殿设宴欢迎远道而来的鞑靼使团。下午,使团回四夷馆休息,帝后回各自宫中歇息。
书瑶处理完宝珠的事,叫紫陌给自己把发饰取下,正想稍事休息,以全力对付晚上的晚宴。
小太监来禀报,贵妃娘娘求见。
书瑶立刻起身,叫文秀请贵妃进来。
宝琴进来时,见书瑶解散了头发,似要休息,心中稍有不悦,但她现在是“皇后“,自己只是妃嫔。不敢表露出来。
书瑶从寝殿走出来,只穿了常服,宝琴立刻上前以君臣之礼拜见。
书瑶虚扶一下:“平身!贵妃这会儿来见本宫有什么事吗?”
宝琴谢过皇后,起身道:“昨日娘娘回宫一路辛苦,因着陛下吩咐各宫不得来打扰娘娘,臣妾虽一直想来探望,却也不敢违抗圣命。今日本该一早前来的,又恐耽误娘娘的正事,是以拖到现在。结果还是打扰了娘娘休息,还望恕罪!”
书瑶想着,人家才是皇上正经的娘娘,自己这个假“娘娘”怎可正儿八经的在此受礼呢?于是赶紧道:“贵妃不必自责,如今你统管后宫诸事,甚是辛劳,本宫这里就不必专程过来伺候了,有事我会叫文秀去告诉你的。”
书瑶的想法很简单,萧贵妃于皇后,就像当初凌姨娘于自己一样。虽说她不知道以前皇后是如何跟贵妃说话的,但想来应该是跟她和凌姨娘说话差不多的。
宝琴原以为,自己这个弟妇除了样貌与皇后酷肖外。其实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商户之女,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怕她出乖露丑。
皇后回宫,就算是陛下已经下旨皇后伤病没有痊愈,免了每日的晨昏定省。但并未阻止各宫妃嫔单独来拜见,起码代养太子和公主的裴妃是要来拜见的。怕她搞不清状况失了身份,惹人猜疑。是以想过来提点她一下,再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没想到,今日一见,她居然可以把皇后的口气、语调、做派都模仿得这么好!难怪先前皇上还担心怕她做不好,今日迎接完鞑靼使团后,居然连提都不提此事了,看来平日自己真是小看了她。
不过既然已经都来了,还是想提醒她一下。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忘乎所以,更不能做出任何有失皇家体面和萧家颜面的事来。
于是道:“臣妾暂管六宫以来,娘娘凤体违阖,只好自己做主。如今娘娘既已回宫,有些事不敢擅专。特来向娘娘禀明,请示决断。”
书瑶一听这话,知道贵妃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于是道:“原本后宫诸事贵妃已经处理得很好了,不过既然还有事要说,那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所有宫女行礼后,全部退出殿外,只留下书瑶与宝琴。
见宫女们都退了出去,书瑶立刻上前给宝琴见礼:“臣妾拜见贵妃娘娘,请娘娘恕臣妾不敬之罪。”
宝琴微抬下巴,虚扶道:“平身吧!都是自家人,不过是时势逼人,不得已而为之。人前你我仍是君臣,好歹扛过这一关,无人时,你我姐妹相称便是,不必如此拘谨,那样到显得生分了。”
这话就只能听听,是做不得真的,于是书瑶道:“如此,就多谢贵妃娘娘体谅,不知娘娘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指教倒是没有,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你头一次进宫,宫里的有些人情世故你还不是十分了解。虽说云雀给你做了详细的指导,但有些话,作为姐姐,本宫必需要给你交代清楚。”宝琴边说,边坐下,理了理自己的裙裾,又扶了扶一丝不苟的云鬓。
书瑶站在旁边,乖巧地听着:“多谢娘娘提点。”
“虽说你已经见过几次皇上了,但皇上的心始终都在皇后身上,从他对太子和公主的态度就不难看出。当年皇后做出如此绝情之事,皇上也只是在盛怒之下将她禁足,并未废后或严惩,甚至在她禁足期间,仍然允许太子及公主定时前来探望,足见陛下用情至深。所以,有时陛下若对你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时,弟妹可一定要守住本心。”宝琴用略带哀怨,又有些无奈的语气说道。
书瑶当然明白这话的含义了,就是你别被皇帝一时的冲动给迷惑了,他那不是对你,是把你当作皇后了,千万别会错了意,你没戏!书瑶立刻点头道:“是,臣妾明白。”
宝琴见书瑶是个明白的,又道:“太子和公主是陛下最看重的一双儿女,所以你一定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