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出了城,朝北面而去,恢弘壮丽的神都越来越远了!
走了一日,队伍来到巨龙河边。巨龙河,中原民族的母亲河,发源于昆仑之巅,浩浩汤汤奔涌向东;站在巨龙河边,脚下传来巨龙身体的震动,耳边充斥着巨龙的怒吼,无数的浪头就如同无数匹野马在撒蹄狂奔!当年,中原民族也是这样充满野性的民族,如今的辉煌就是靠当年的一刀一枪打出来的!然而和平日久,野性几乎消失不见,而原本锋锐的爪牙也几乎已经磨平了,如今只能靠女人的身体去阻挡北方草原的兵锋!英勇的祖先若是知道后人竟然如此懦弱无能,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天色已晚,队伍在渡口扎下营垒,准备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再渡河。
营垒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分为内外两个区域,傍依着巨龙河,背靠着一座树林。大唐禁军和铁狼部骑兵散布在营垒的外部区域,内部区域则被用帐幕隔了起来,数百名侍女、太监的帐篷围绕着中心那座大帐,那里就是公主的凤帐。除骁龙校尉,供奉,铁狼部的高手可以进入内部区域外,其他人是不能进入的。
张浪领着赵猛在凤帐周围晃荡着,在朝廷派来的二十名骁龙校尉中,赵猛便是其中之一。
两人来到凤帐门口,不由的朝里面看去,只见李怜月正坐在灯下,看着手中的一块玉佩,呆呆地出神。
赵猛一脸郁闷地道:“大哥,为什么要把公主送给胡人?”
张浪自嘲似的道:“因为我们这些男人没用!”
赵猛大受刺激,“谁说的?”
张浪笑了笑,拍了拍赵猛的肩膀,“走吧!别看她!看着让人心酸的很!”转身朝一侧走去,赵猛看了公主一眼,跟了上去。
一名胡人高手迎面走来,那是一个相貌丑陋却气势张扬凌厉的中年人,手里握着一柄弯刀,那似乎是木兰的佩刀。那人径直朝张浪走来,来到张浪面前,张扬的气势稍稍收敛了一点,右手按胸行了一个草原的礼节,随即双手捧起弯刀,“五将军让我来把弯刀送给你!五将军说,她败给你了,这柄弯刀是你的战利品!将来她会凭本事将弯刀取回!”
张浪接过弯刀,看了一眼,对那胡人高手道:“替我谢谢你们五将军!你再替我告诉她,想要取回弯刀,永远没有这个可能!”
胡人高手皱了皱眉头,朝张浪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张浪拔出弯刀,寒光映照着双眼,张浪感到有些刺眼,眉头微微一皱,回刀入鞘。
第二天一早,队伍收拾了帐篷,渡过巨龙河。
头顶着大太阳走了一个多时辰,所有人的嗓子里都干得冒烟了。一个黝黑精悍的铁狼部高手,解下腰间的水袋想要喝水,可是他的水袋里已经没水了,只滴下一滴来,滴在他那干裂的嘴唇上。
张浪策马来到他的身旁,将自己的水袋扔了过去。那个铁狼部高手接过水袋,讶异地看了张浪一眼。张浪流露出善意的笑容,那个铁狼部高手也笑了笑,仰头大灌了几口,将水袋还给了张浪,看了张浪一眼,用生涩的唐语道:“我认得你,你是那个击败了五将军的勇士!我们,草原人敬佩勇士!”张浪淡然一笑,灌了一大口水。
张浪策马前去,赵猛追了上来,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铁狼部高手,不解地问道:“大哥,你干嘛对他那么好?”
张浪淡然一笑,“将来若是敌人,那是将来的事情!可至少现在大家在同一条船上,没必要对他们过于仇视!”
直肠子的赵猛觉得张浪说的有道理。
当天中午休息的时候,先前那个喝了张浪水的铁狼部高手送来了一大块烤牛肉,笑道:“我看见,你们没有肉吃!不好!这个,给你!”
张浪笑了笑,接过烤牛肉,拍了拍身旁的空地,“咱们聊一聊。”
那人很高兴,坐了下来。一旁的赵猛非常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铁狼部高手,觉得这个北胡人并不像传说中的北胡人,传说中的北胡人,凶残至极,就跟野兽一样,哪里能这样老老实实地坐下来跟人说话?
张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黑狼!我知道,你,叫张浪!你是英雄!我们草原人,敬佩英雄!”
张浪笑了笑,“你的家乡在哪里?”
“草原。”
“我是说具体的地方。”
黑狼想了想,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圈,“这是你们的,云中城。”然后从云中城上画了根线跳出来,然后有画了一个圈,“这里是燕然山,我就出生在那里!”张浪点了点头,“那要怎么去燕然山呢?”“骑马,往西北方向走,三天之后就能看见一片大山脉,那里就是燕然山。我们铁狼部的几个部落就在燕山山麓。”张浪心头一动。
张浪乘机又问了很多有关地理和北胡各部落具体分布的问题,黑狼丝毫没有怀疑什么,一一都做了详细的回答。
休息足够了,队伍重新上路。
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队伍都在帝国境内行进,沿途各地的官员总会送来礼物,食宿之类的事情也由他们安排。
一个多月之后,队伍终于抵达位于北方边境的云中城。队伍在云中城停了下来,准备休息两日再进入草原,同时也等候铁狼部方面的消息。
云中太守将太守府腾了出来,做为公主的行宫,整个云中城严加戒备以防不测。
李怜月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了城墙,朝北方眺望,只见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