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下了征召令,让漠北各部落准备兵马,让漠南各部落准备粮草。屯头王阻止了好几次,单于就是不听。让屯头王奇怪的是,原本已经说好准备共同抵抗单于的诸王忽然间改变了自己的立场,对于单于的命令不但执行,还执行的很快,尤其以韩王为主,纷纷派人来王庭集结。
屯头王势单力孤,知道再无挽回的余地,长叹一声离开王庭回自己的封地去了。只用了半个月,单于需要的兵马就已经在王庭外集结完毕,离此最近的两个部落送来的粮草和数不清的牛羊。这一次匈奴人空前的团结,至少在这一刻看上去是这个样子。
南宫阏氏望着跪在眼前的小女孩,笑的脸和花一样。中行说的眼光不错,那个叫映映的小女孩养了几天,换了身衣服捯饬了一下,立刻变得靓丽可爱。而且映映不认生,就算面对阏氏也是有说有笑,让南宫更加喜欢。
中行说坐在阏氏下手,满脸笑容看着阏氏和映映说笑,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奶茶。南宫阏氏打发人将映映带下道:“整个匈奴也就你明白我的心思,此事办的很好,说罢,你想要什么?”
中行说微微一笑:“能替阏氏办事是奴才的福分,不敢奢求什么。”
“说出来无妨,只要能帮忙我一定帮忙。”
“多谢阏氏!”中行说跪起身行了一个汉礼,口音一变,换成汉语:“单于已经集结了兵马,不日就将出兵,到时阏氏可让单于将屯头王带上,此人不能留在王庭。”
南宫阏氏眉头一皱:“这个恐怕有些难办,屯头王已经回了他的封地,这都不行吗?”
中行说摇摇头:“正因为他回了封地才更要带上,单于此去凶多吉少,若左谷蠡王的大军到来时屯头王从中作梗,很多事情就麻烦了。”
南宫阏氏低头沉思:“我也只能试试,至于单于带不带,或者屯头王去不去不敢保证。”
中行说一笑:“阏氏可以这么说,保准单于会带上屯头王,即便他不去都不行,……”
天气终于好转,下了那么久的雪,预示着明年草原上将会长出更好的牧草。灾民们对于出征是最敏感的,不少人已经向单于请战,准备随着大军去发财,对此单于自然很高兴。此次出征就是为了灾民,他们跟着也无可厚非。再说,没了这些灾民,王庭也能安定一点。
单于骑着马检阅着自己的队伍,诸王很给单于面子,派来的不是老弱病残,不少人还是双马,这就为胜仗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此次共集结大军五万,随军出征的牧民和民夫也有两万左右。七万人别说小小的马邑,就算是雁门关单于都有信心闯一闯。
大军滞留王庭,王庭重新活跃起来。十几万人挤在这么一小块地方,很多人谁都不认识谁。为来福和墨雨提供了最好的掩护。两人骑着马带着刀大摇大摆的走在王城的街道上。不少人傻乎乎的对他们笑,来福自然是以微笑相还,而墨雨依旧板着一张脸,阴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从马邑出发,不用向导,两人一路狂奔,两千里只用了十三天就走完了。风雪和寒冷让他们看上去更像一个匈奴人,而且这十几天没有时间梳洗,头发蓬乱身体都发出臭味,这也很符合匈奴人的特征。
墨雨停下马,冲着前面不远处的一顶帐篷努努嘴。来福看了一眼,点点头。两人调转马头往回走。那座帐篷就是中行说的帐篷,这次出来只是认个路,何时下手就得看墨家的人什么时候送来消息,只要确定中行说在帐篷中,来福就有办法取了他的性命。
稍微靠外的一顶帐篷中,来福将披风解下来,随手扔给帐篷的主人。这户人家很普通,普通的没有一丝特点,但他们确是墨家在单于王庭的联络点,每次墨家的人来都会住在这里。这一次来福初来乍到,若没有墨雨跟着连狼居胥山在什么方向都找不到,更别说能抵达单于王庭,还能找个落脚点。
对于苏任的阳谋,墨雨明知道却无可奈何。他是真的想和来福交朋友,在墨家总堂他是巨子的弟子,很有可能是下一代巨子,所以和他差不多的年轻人对他毕恭毕敬。直到遇见了来福,两人坦诚相待,武艺上又奇虎相当,自然而然就成了朋友。
“兄弟,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动手?”来福坐在火盆边,一边烤火一边喝着**。
墨雨轻叹一声:“等等吧,确定了再说。”
“这次多亏了兄弟,我欠你个人情,等回到长安一定请你大吃一顿,翠香楼的崔老掌柜老说他那里的东西好吃,可我就是吃不惯,想起来当年在成都苏先生亲自下厨做的那顿饭更好吃,要不这次回去,我去找苏先生让他做一桌,就你我两人如何?”
墨雨的脸上带着苦笑,点点头:“你就没问问苏任他为什么一定要那人死?”
来福摇摇头:“苏先生是我家主人的学生,自然和我家主人一样,他要谁死必然那人就有死的道理,主人这次让我来相助苏先生,自然不能落于人后,苏先生给我说了,若不愿意我可以不来,既然来了那就得把事情办好。”
墨雨微微一笑:“来福兄你是个真人,小弟说句不该说的话,离那个苏任远点,此人很危险。”
“哦?这话从何说起?”来福喝了口**:“不瞒兄弟,当年苏先生还在温水的时候,我与主人便去过他那里,我是一直看着苏先生走到今天,不能说苏先生是个完人,但他也绝不是坏人,温水如今是我大